大殿裏,皇上一臉平靜地坐在床前,看著闖進來的禧哲,禧哲一身戎裝,立在門口,並沒有跪下,“父皇,兒臣給您問安了。”
皇上斜倚在床前的靠墊上麵,身旁,多福一臉從容鎮定地搖著蒲扇。他斜斜地看了禧哲一眼,發出了一聲冷笑,說道:“看來,你的氣勢的確長進了不少,至少見到朕,不再下跪了。”
禧哲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我身後是所有駐守在京城的禦林軍,我想他們若是想要對付宮中的侍衛和一些小太監,總不是任何困難的事情。”
皇上點了點頭,他抬眼看著禧哲說道:“果然是個大籌碼,所以你今天來這裏想要賭一賭。”他向禧哲揮了揮手,說道:“讓朕聽聽,你想得到什麼?”
禧哲伸出左手,展開了一封詔書,說道:“你將皇位傳給我,並且從今日退位,這是你讓位的詔書,你隻要蓋上傳國的玉璽就可以了。”說著,他將詔書扔到了床上。
皇上並沒有去看那詔書,隻是冷冷地但卻明顯是輕蔑地看著禧哲說道:“朕的身體一向不好,這皇位傳與你是早晚的事情,你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半刻呢?”
“人活得久了,什麼事情都發生的。所以,你還是盡早地把皇位傳給我才好。”禧哲說道。
皇上歎了口氣,隨手將那詔書扔在了地上,冰冷卻帶威嚴地說道:“這詔書朕不會蓋印的,你還是帶著你的人離開吧,朕終歸還是會顧念父子之情饒過你的。”
禧哲一陣冷笑,說道:“饒過我?我今日既然來了,便是要做皇上的,你若是不蓋,我便會有另一個方法,讓我自己當上皇帝。”
皇上一陣冷笑,說道:“想不到你還會想到第二種方法,看來朕真的應該考慮是不是要你來繼承皇位了。”
禧哲抽出了隨身的佩劍,劍尖指著皇上說道:“你若是不蓋,那麼明日所有的人就會得到皇帝駕崩、新皇繼位的消息。”
皇上冷冷地看著禧哲,而後說道:“滾出去,朕要休息了。”
禧哲輪起了劍,氣急敗壞地朝皇上砍了過去。他當然沒有砍到躺在床上的老皇上,禧恩早已從大殿與偏殿連接的過廳趕了過來,伸手抓住了禧哲的手腕。禧哲一愣,看著禧恩沒有說話。禧恩也沒有說話,他突然手腕用勁,禧哲緊抓住不放的劍便應聲落地。跟著他鬆開了手站在了多福的身邊,穗和阿福緊跟著走到了禧恩的身邊。
“你怎麼會在這裏?”禧哲一連不屑地問道。
禧恩一笑,道:“為何你能來這裏,而我卻不能?”
“的確是我能夠來這裏,而你不能夠來,因為我是父皇的兒子,而你——”禧哲提高了聲音說道,“不是——”
啪嗒——多福手中的蒲扇掉落到了地上,緊接著天空中打了一道閃電,跟著一聲悶響,像是天被炸開了一樣,大風吹得窗戶“呼扇呼扇”地搖著,穗下意識地躲到了禧恩的身後。
多福從容地撿起了掉到地上的蒲扇,而後繼續在皇上身邊扇著。
“怎麼?害怕了?”禧哲一臉得意地說道。
禧恩隻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禧哲便更加變本加厲,他對皇上說道:“父皇,禧恩不是您的親生骨肉,有人可以清清楚楚地證明這件事情。”
皇上看了禧恩一眼,又看向禧哲,說道:“難得你知道叫朕一聲父皇,朕便同意你叫那人來到朕的麵前。”
禧哲冷冷一笑,他的目光一一掃過麵前的每一個人,而後他揮了揮手,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穗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高大清瘦的身影,儒雅書生的裝扮,麵前的那個人,她再認得不過。
“星夜——”穗不覺輕輕叫出聲音來。
星夜慢慢地走進屋,他看了禧恩一眼,仿佛是陌生的路人,而後他的目光又掃過穗和阿福,最後他站在禧哲的麵前,說道:“陛下——”
禧哲輕揚嘴角,得意地一笑,說道:“星夜,你當著大家的麵,把你所知道的說一說吧。”
星夜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卻被皇上打斷了。皇上一臉威嚴地對多福說道:“多福,去把大殿的門關上,這是我們皇族內部的事情,不要讓那些不相幹的人知道。”
多福聞言,連忙跑過去,關上了雕花大門。
“星夜,你說吧。”看到多福關上了大殿的門,皇上便對星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