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眼都沒想到，司馬毅也有哥兒們，鐵哥兒們。
盡管大眼把李岩說的一文不值，可司馬毅還是比較看重他，看重兩人的友情。他要替李岩出頭，帶著兩哥兒們把大眼堵在了三中南邊的煤場門口，要說噠說噠。事後我才知道，那兩幫手是司馬毅在校外上補習班的同學。
“沒什麼可說的。”大眼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盯著堵住他去路的兩個學生說。
“李岩是我哥兒們，你這麼欺負他我看不過去。”司馬毅打算擺事實講道理。“都同學，他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可以和我說……。”
“我跟你說不著！”大眼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氣勢：“我就這樣了，怎麼地！”
“你咋那麼狂啊。”其中一個學生說，推了一把大眼。
“這算個屁啊！我狂的時候你還沒見過哪。”大眼抬手撣撣被對方推過的地方。
“說不通是吧。”幾個孩子都有些不耐煩。三說兩說開始推搡拉扯，大眼自覺練家子還真沒把眼前兩人當回事。今非昔比，初三的時候大眼被兩個小夥子堵在牆角毫無還手之力，認慫說自己練的是套路，就和體操一個意思。今天，他大有痛雪前恥揚眉吐氣的氣勢。拉拉扯扯中大眼突然發狠，借力發力猛地把其中一個摔出去四五米遠，然後衝向另一個一通快拳打得對方措手不及。
我和司馬毅互相用身體擋住對方，我說：“這兒沒你事——看在多年的同學份上，別逼我動手。”
我看出來了，司馬毅的那倆幫手還真不是大眼的對手。打不過就抄家夥，當時有這個說道。我看見被大眼摔倒的學生哆哆嗦嗦從兜裏掏出了把改錐……
躲開！急切中我甩開司馬毅，盯著剛爬起來的學生拿改錐的手，趕上去從後麵踹了他一腳。猝不及防，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大眼身上，被我踹得手腳並用往前爬了有三五米，改錐也不知了去向。
“****你媽！”他狠狠地罵道，四下裏踅摸家夥。本來是替哥兒們出頭打人，還沒正經出手哪，先被大眼摔了一溜滾，剛爬起來又被我踹了一溜滾。急了！
我盯著他奔向路邊的一塊磚頭去了，隨即尾隨其後，就在他貓腰撿磚頭的時候，我又給了他屁股一腳，他連滾帶爬出去三五米，正好摔在剛才被我踹得脫了手的改錐旁。我看見了，他也看見了。他爬起來就要抓改錐，沒等他站穩擺開架勢，我隨手抄起他剛才要抓的板磚衝了過去。“去你媽的！”一板磚拍在他的額頭上。
見了血，打鬥戛然而止。
估計和大眼單練的學生早就想收手了，見同伴頭上流了血，借故趕了過去。也不知從那找了塊布，也不知道幹淨不幹淨，捂在傷者的頭上朝三中附近的醫院去了。臨走，司馬毅指指我和大眼說：這事沒完！
我有點傻眼。
“沒完能怎麼地！”大眼很是沉穩。“聽好嘍——看在你們有人受傷的份上，我不和你們計較。否則，衝你們攔路尋釁鬧事，誰也別想參加高考。”
大眼真是進步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