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劉瑾曾倡導變法
提起太監,人們自然會想起那些麵白無須、娘娘腔的猥瑣之輩。提及宦官專權,曆史記載必定稱之為“亂政”,於是人們更將其與卑鄙猥瑣、為非作歹、禍國殃民聯係起來,其實這是所謂儒家正統觀點的思維,有很濃的偏見在內。
曆代宦官多來自民間底層,因生活所迫、走投無路才自願進宮的,通常學識淺薄、無甚大誌,幹不出太禍國殃民的事來。少數在曆史上留名的奸惡太監也是因為皇帝昏庸所製造的產物。太監並非全是猥瑣小人,他們之中也有部分難得的精英,如改善造紙術的東漢太監蔡倫、七次下西洋的三寶太監鄭和等。太監也並非全都是擾亂朝政的陰蟲鬼魅,他們之中也有有能力之輩,例如明代變法的劉瑾。
劉瑾,陝西興平人。得到皇帝信任之後當上了司禮監的秉筆太監,即秘書角色,可是武宗耽於玩樂,怠於政事,劉瑾每有請示,“武宗輒叱曰‘吾安用爾為?而一煩朕!’自是不複奏,事無大小,任意裁斷,悉傳旨行之,上多不之知也”。
劉瑾並非無能之輩,也未曾將國事當做兒戲。史載,劉瑾將奏章帶回私邸後,都與他的妹婿禮部司務孫聰及華亭人張文冕商量參決,再由大學士焦芳潤色,內閣李東陽審核之後頒發,還是頗為慎重的。
他針對時弊,推行新法,即曆史上的“劉瑾變法”。其中包括建立內廠鉗製東西廠的權力,“時東廠、西廠緝事人四出,道路惶懼。瑾複立內行廠”。重新丈量天下田地,將被豪強勳戚蠶食隱沒的部分重新丈量出來,超過限額的給“無田民種之”,“降賦稅,減輕農民負擔……”。劉瑾倒台後,廷臣奏請恢複在劉瑾手裏調整變動的法令有“吏部二十四事,戶部三十餘事,兵部十八事,工部十三事”,幾乎涵蓋了政務的所有方麵。據說包括整頓了曆來最頭痛的鹽政,甚至還讓寡婦改嫁、提倡窮人火化。
此外,“瑾峻刑”,其執法很嚴,頗有朱元璋之風。對於打擊官員失職和貪汙腐敗不遺餘力,以獨特的“罰米例”,對失職官吏以罰米為單位的俸祿為手段,“丁未,工科給事中吳儀核寧夏、固原等處倉場秋坯虧折之數,劫曆任巡撫都仰史徐廷薄等十六人,侍郎碩佐及管糧郎中、副使、金事徐鍵等十八人,又通判董全等一百八十八人,又以馬價鹽課劫巡撫寧夏全都禦史劉憲、巡撫陝西右副都禦史楊一清及苑馬寺卿、全事、知府、間知及管屯衛宮十餘人,皆入罰米例,重者五百石,輕者三百石以下,致仕者半之”。又,“辛醜,給事中白思誠、禦史儲珊等,複參遼東倉庫自弘治十五年至正德三年前後各任挪移虧折之數,遂及都禦史王宗彝……及郎中、給事中、禦史等凡數十人。除病故者勿追,餘俱各罰米輸邊,自一千石以下有差,其中所罰有至再至三者。”(《明通鑒武宗》)
曆代整頓吏治都是極艱難的事情。劉瑾的整頓卻能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他采用一般外臣不敢施行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手段,客觀上對畏惡不畏善、長於敷衍的奸猾之徒起到了威懾的作用。清丈時,居然有官員畏懼劉瑾的嚴厲,自劾其父。當然成果也很豐碩:僅正德三年,山東巡撫周熊一次就清出隱沒田地一萬八千三百五十餘頃。
劉瑾變法期間,還組織編纂了《通鑒纂要》,此外,調整了各省的科舉錄取名額,增加陝西、河南、山西等地錄取人數,降低了江西的錄取人數。
值得一提的是,劉瑾雖為宦官出身,但他專權期間卻禁止太監幹政,限製宦官權力,“當瑾專政時,有所請多不應,永成、大用等皆怨瑾”。他的親信都是外臣,如內閣學士焦芳、劉宇、曹元,尚書畢亨、朱恩等,並無一個宦官,以致遭其他宦官嫉恨,這也是他倒台的重要原因。
劉瑾最後的結局是,以花甲之年時受淩遲,即千刀萬剮,劉瑾總共被刮了3357刀,每十刀一歇一喝,第一天割357刀,暫時休息時給他喝點粥維持生命,總共剮了三天,慘不忍睹。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憑什麼太監就不能關心一下?難道就因為他是一個太監就要背負千年罵名?變法曆來都是一個神聖血腥的祭壇,好多變法者都是用生命獻上祭禮,比如被車裂的商鞅。我們不能因為劉瑾是太監就否定他的曆史功績,不能應為他是太監就覺得他死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