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動作利落地帶上耳機,那野獸般的嘶吼所造成的噪聲終於減弱了不少。隻是在他分散注意力的這一瞬間,那個叫陳明傑的男孩驟然間發力,宛若一頭被牢籠困住許久的猛獸,抓住鐵鏈的雙手上舉,身上的衣袖被這股突然間的大力給生生撐破,黑色的血管密布在他的手臂上,宛若虯龍般暴起。
脫離了楊平掌控的陳明傑猛地轉過身來,跳躍著銀色火焰的眼眸鎖定在了麵無表情的楊平身上,舉起的雙手變成爪狀,黑色的指甲之中有著某種粘稠的黑色液體在蠕動,像是黑色的血液。
楊平注意到了他的十指,眼底掠過一絲戒備,手中的鐵質雙截棍小浮動的揮舞著,帶來陣陣有力的風。
“他們的猜測沒有錯,真的是凍魔。”許初晴心中一驚,這種墜魔人的血液天生是凍結的,即使是集中營的‘獵魔’也沒有辦法追查到,可這種墜魔一般成型期較晚,那個家夥……是故意不去壓製那股魔血的?
她神情駭然地盯著不遠處陳明傑的十指,有個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初晴,你,你怎麼在這兒啊?”
許初晴轉過頭來,頓時一愣。陳時三正站在他的身後,一隻手撓著頭,另外一隻手放在身後抓著衣背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喜與少許的疑惑。
“陳時三,你怎麼會在這裏?”許初晴壓低聲音說,她心裏變得有些焦急起來,集中營那邊不應該已經將這條街以及附近的位置都封鎖了嗎?他是怎麼混進來的?
“嘿嘿,真沒想到初晴你也逃課啊。”陳時三說,“哦不,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啊,人就應該在穿著高中校服的時候逃那麼一兩次課,這樣以後回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活的時候才不會覺得遺憾。”
許初晴明白了,陳時三是逃課出來的,這可真是糟糕啊!
“陳時三,現在是非常的時候,待會你就和我站在一起,不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去理會,可以嗎?”許初晴看著陳時三的眼睛說。
那些不良少年還好說,到時候集中營自然會有辦法解決,可他們的那種辦法要用在同一所學校的同學身上真的有些難以接受。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比起那個,現在更為重要的是讓陳時三他們這些人安分點,楊平對上那種墜魔人並沒有絕對的把握,甚至可以說是不樂觀,如果再因為別的事情讓他分心就徹底完蛋了。
“初晴……”陳時三一愣,他有些沒有弄明白許初晴為什麼會那樣說,但對於許初晴的話他當然會選擇相信。
“我知道了。”
許初晴心中稍安,但陳時三卻注意到她的額角上密布著因為緊張而產生的汗水。
陳時三清楚許初晴是在緊張楊平,心底雖然有些不愉快,但還是忍不住看向楊平,那個家夥似乎不是什麼一般人啊。
漆黑的鐵質雙截棍驟然間加大了揮動幅度,宛若狂風般舞動著,帶來陣陣破風的呼嘯,螺旋與舞花的手法在楊平手中爐火純青的上演,就像是賦予了這雙生硬的冷兵器某種靈性一般。
郭鵬他們幾個已經是在楊平這令人眼花繚亂的雙截棍法之下看呆了,嘴角微微開合著,想說些什麼卻又想不起用什麼詞來形容。
“他除了籃球以外還研究這個?”陳時三咬牙切齒,楊平在他麵前表現的越優秀他就越覺得不妙,不行,今後自己也得好好學習一下這雙截棍,不就是個雙截棍嗎?給自己一點時間,分分鍾超越他!
楊平的手法確實花式且具備威懾力,但這其實還遠遠算不上雙截棍的精髓,充其量隻是一個下馬威。而這下馬威能夠震住毛偉智、劉誌彪他們幾個,對陳明傑而言卻毫無半點實際作用可言。
沒有什麼可以威懾住化身魔鬼的人。
漆黑的五指劃破空氣,宛若閃電般神速地探出,在楊平的頸部擦邊而過,一截反擊的鐵質雙截棍攜帶著沉重的破風聲呈直線直刺而來,但陳明傑及時的蹲下身子,躲過了那直刺而來的一截棍。
雙方的反應都非常的迅速,在這種戰鬥中,勢必得將精神高度集中,萬一出現哪怕一丁點的差錯,也可能是致命的。
在這樣耗費大量精神力和集中力的對決之中,楊平卻表現的異常冷靜,他冷峻的臉上覆蓋著一層好似永遠無法解凍的冰霜,他的眼神像是狼一樣孤高冷漠。
楊平腰部驟然扭動發力,直刺而出的雙截棍受力回彈,精準且迅速地劈向陳明傑起身卷土重來的一抓,這一棍出擊速度足夠快,當陳明傑的一抓來到楊平脖頸前一寸的時候,便被鐵質的雙截棍中的一截擊中。
楊平本身的力量就不簡單,出擊速度又如此迅速,配合上雙截棍這種殺傷性極強的冷兵器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之巨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