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傑被擊中的五指大半彎曲,有指骨斷裂的聲音響起,肌腱牽拉之下有些指骨錯位,看起來有些畸形。
化身墜魔的陳明傑的身體素質被強化了太多,就連身體上下的每一寸骨骼也是如此,換了常人被那樣的一棍正麵擊中手指,多節指骨會發生嚴重的錯位,遠節指骨則直接會粉碎性骨折。早該被送到醫院進行x線檢查決定是該複位康複還是利用石膏固定指間關節微屈位了。
“嘶——”
毛偉智、劉誌彪郭鵬他們幾個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光是看著那一棍他們都有些感同身受,仿佛那破壞力巨大的一棍也落在了他們幾個身上似的。
“他們兩個這是在拍電影嗎?那個叫楊平的是在出演馬州街殘酷史裏揮舞著雙截棍的校園暴力份子嗎?”毛偉智說。
“不不不,那些人充其量是沒有路數的亂揮舞,可楊平剛才可是耍出花來了,雖然我不太懂這個,但我想說那個家夥是崇拜李小龍先生的狂熱份子嗎?”劉誌彪反駁。
“不管怎樣,這可是一件暴力事件欸,可我們現在卻看得津津有味,我們是崇尚暴力的街霸嗎?”郭鵬在衣服裏摸出他那盒包裝精致的真龍香煙盒,摸出一根煙點燃,吞雲吐霧。
陳時三此時的心中充滿著震驚,他沒有想到那個外表冷峻,孤傲如獨狼的楊平出手竟然是如此的凶狠,像是不計後果的。雖然陳時三和郭鵬他們幾個也經常去校外與人鬥毆,可大多數情況下陳時三隻是將對手打趴在地下,讓他與地麵多親密接觸一會兒,順帶嚐些新鮮泥巴,可不會出手致人傷殘。他下手很有分寸,除非是被真正意義上的惹怒了。
怎麼看那楊平與那個男人都隻是初次見麵吧,怎麼會下如此狠手?他倆也是沒頭沒腦地打了起來,陳時三實在琢磨不透,難不成楊平和光頭男他們是一夥的?可是以楊平這臭屁的性格怎麼會與那樣的一群人為伍呢?
奇了個怪。
陳時三苦思冥想一番無所結論後幹脆的不去想了,他可是答應過了許初晴,不論看到什麼,都不去理會。向許初晴許下的承諾,陳時三會看得和自己的命根子一樣重要!
想到這裏,陳時三忍不住偷瞥了一眼身旁的許初晴,然後在她的俏麗的臉上看到了溢於言表的緊張,傻子都知道他是為誰緊張的,那個家夥現在是挺耀眼的,揮舞著雙截棍與飛落的汗水,將那個魔神般的男孩生生阻攔下來!
就像是災難片裏的救世主那樣,可陳時三是誰,他這一生從來沒有服過任何人。小時候看見同齡的小孩騎著三輪車,他偏偏要騎不符合自己身材型號的自行車艱難的上路,摔倒了就再站起來,直到征服那輛自行車在所有同齡男孩崇拜的目光中留下一個飛馳的背影。
學生時代,他就看不順那些在班上‘呼風喚雨’暗地裏欺辱同班同學收取保護費的學生,他陳時三從來不是一個正義感特別強的人,他隻是單純的看不慣這些人在班上收取保護費後的沒多久,又立即會將收來的錢交給校外的混子流氓。
所以他將那些欺軟怕硬的家夥打趴在地上,喂他們去吃雨後新鮮的濕潤泥土。再將那些校外的偽黑會打的落花流水,雖然自己也因此而遍體鱗傷,但最先害怕的往往是那些校外偽黑會,在他們眼裏那時的陳時三完全就是條不要命的瘋狗,誰惹惱了他就會被追著八條街瘋狂啃咬。
“楊平,你想要當影片的救世主的話,那麼對不起,那我就要做導演,愛情戲是屬於我和初晴的,你自個兒在末日天災裏渡劫一萬年吧。如果說初晴喜歡救世主那樣的人物,那麼同樣對不起,救世主的扮演者不屬於你了。”有個聲音在陳時三內心深處瘋狂咆哮著。
“哇哦……怪物啊!”郭鵬他們三個忽然間像是見了鬼似的齊齊大叫起來。
黑色的血液在陳明傑那破碎的指甲裏蠕動,有些則緩緩地低落在石灰地麵上,將那塊原本灰色的地麵染成黑色。
“分明是凍魔,血液卻具備燃燒力嗎?”楊平瞥了一眼那一小塊變得發黑的地麵,冷冷地說。
巨大的壓迫力從陳明傑,不,應該說那個被稱作凍魔的怪物身上傳來。空氣悄然間變得有些粘稠,血液的味道混合著空氣彌漫在周遭的每一個角落,令人感到窒息的目光從陳明傑那雙跳動著銀白色火焰的瞳孔中掃射而出,落在楊平身上。
楊平注意到,在陳明傑破碎那些指甲之中,黑色的血液混合著模糊不清的血肉,不僅僅順著滴落在地麵上,還有的正在緩緩地上浮,就像是一群太空艙中失重的宇航員。
巨大的寒意撲麵而來,楊平忽然間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正在迅速變得冰冷,仿若是行走在漠河的暴風雪之中,意識正在逐漸潰散,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