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自己的神智卻是被那那個賜予自己力量的惡魔吞噬殆盡了,他做了一些不應該做的事情,給一些無辜的人帶來了傷害。
老人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麵前這個男孩,有微風拂過他的麵頰,倒是有幾分俊氣的輪廓,但以後再也無法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裏見到這個心中帶有執念的男孩了,男孩也再也無法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擁抱了。
老人不知道這個男孩對這個世界抱有怎樣的看法,是否從這個世界上得到過一個可以溫暖他的擁抱,但這一刻從他那黑色的眼睛裏,仍可以捕捉到一絲留戀。
“你心中有還有某個珍貴的東西嗎?”老人說。
男孩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老人會在這種關頭問他這樣的問題,但下一刻他的眼神變得黯然,一言不發。
老人也沒有急著動手,對這個男孩,他似乎很有耐心。
“呼——”
男孩發出沉重的歎息,歎息聲之中是深深地無奈,他說:“我有個妹妹,從小我就和她因為家庭原因離家在外麵居住,家裏的大人幾乎從來不過問我們的事情,隻是記得按時寄回來一筆錢當做我們的生活費,或許是看在妹妹的麵子上吧,我這樣的兒子,隻會給家人帶來不幸吧。”
“不要輕易否定自我的存在價值,一個人,隻有當他自我放棄的時候才會真正變得灰暗。”老人說。
男孩笑了,笑的那麼的苦澀,“或許吧。我身體裏的惡魔似乎對你很畏懼,你要殺了我,對嗎?”
“為了這個世界的安定,別無選擇。”
“說的也是呢,卑微的活到現在,終於還是在最後一刻勇敢了起來呢,雖然借助了惡魔的力量。”
“抱歉,暫時為止,我們還沒有研究出一種足以抑製住魔血的技術,即使是我也沒有辦法長時間的做到鎮壓魔血的肆虐。”
男孩搖了搖頭,說:“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
“這是掙不脫的宿命,由我來替你斬斷,你的妹妹我會托人替你照顧周到的,關於她的一切你也沒必要再說了,這些我們會自己調查清楚的。”老人緩緩地抬起了手裏的長劍,鋒利的光芒一閃而逝,仿若有無聲地悲鳴促使著劍身微微震顫。
“給大家添麻煩了。”男孩點了點頭,深呼吸口氣之後抬起頭來,最後看了一眼天空,形狀各異的雲伴隨著無聲的氣流飄動著,男孩像是要將這片天空給牢牢地記住似的。
淩厲的劍光掠過,長劍悄然地刺入了男孩的身體之中,卻不見鮮血流出,仿若長劍在結束男孩生命的時候連同著他體內的血液一同抹除了。
“那是……怎麼一回事?”許初晴喃喃出聲,她並不是奇怪為何沒有鮮血流出這一點,而是親眼目睹了這樣一條原本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殞命,她內心變得不知所措,盡管她很清楚陳明傑是被魔血所沾染之人,是喪失人格的墜魔,可在最後關頭他看上去隻是一個對世界依舊抱有留念的普通男孩。
“你所看到的隻是錯覺,是營長的審判之力幫助了他暫時性地挽回了自我的人性,但依靠營長的審判之力也局限至此了,他很快又會變成那個嗜血的怪物。”方村淡淡地說。
隻是,那個男孩最後竟然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喚醒體內沉睡的人格,了不起的家夥。
“方村,帶那孩子去預定的酒店吧。”老人忽然說,他的聲音聽上去顯得有些疲憊。
“明白。”方村點了點頭,走到依舊昏睡在地的陳時三麵前將他扶起來,然後抬起頭看了一眼麵前的三個人。
“有事嗎?”
“喂,這句話該是我們問你才對吧?”毛偉智一臉緊張地看著方村說,他不清楚這些人是什麼來曆,但剛才那個老頭子隨手殺死陳明傑的一幕令他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們該不會是什麼窮凶惡極的殺人逃犯吧?
“我們是陳時三的朋友,你現在似乎想要帶走他?”郭鵬將毛偉智肥胖的身軀扒到身後,靜靜地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不見絲毫情緒波瀾。
“原來是他的朋友啊。你說的沒錯,我們必須要帶走他,陳時三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但有些事情我們是無法與你解釋的,你們也最好也不要試著去接觸。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你們最好忘記,至於那些人我們會有專門的手段讓他們忘記,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方村看著郭鵬的眼睛說。
“聽上去不像是在說謊,但是很抱歉,在你殺死我們之前,我們是不會讓你帶走陳時三的。”郭鵬說。
一句話落下,原本平靜的氣氛在一瞬之間被打破,好似有無形的火焰正在肆意蔓延,讓人神經緊繃到極點。
但出人意料的,聽到這句話方村卻並沒有絲毫生氣,反而是摸了摸後腦勺,笑著說:“真是令人感動的友誼啊,那事情可就棘手了啊。”
方村向不遠處的老人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眼神似乎在說——我隻是一名技術專員,談判這種事情不歸屬於我,更不是我的專長。
“嗯啊——”
陳時三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半醒了過來,他感覺自己這一覺睡得很舒服,隻是隱約間有著某種擔心。
他看了一眼身旁這個扶著自己的男人,心裏奇怪,這個人怎麼沒見過?之前發生什麼了?
等等!
想到這裏,陳時三恍惚間記起了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楊平手持雙截棍激戰化身魔神的男孩,許初晴緊握**開槍時的火花,以及那步步緊逼的陳明傑。
種種片段一湧而至讓原本處於懶散鬆弛狀態的陳時三頓時間抖擻起精神,四顧環視了一圈,倒地的楊平、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哥三、躲在牆角的混混兄弟們、還有許初晴,還有兩個陌生的人,還有安詳地躺在地上的那個男孩。
“怎麼回事?”陳時三也是看傻了眼,醒來後整個周圍都好像發生了變化,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接收這些信息。
“陳時三。”有個聲音將他從呆滯中拉了回來,陳時三看向那個對自己出聲的老人,心裏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問:“老伯有事嗎?”
老伯?
方村險些笑出聲來,從他認識營長以來,還從沒有聽到過誰這樣稱呼他呢,營長在任何人麵前永遠是一副風流倜儻年輕精神的形象,就連許多懷春小姑娘在見到營長後都會被他那獨特的魅力給吸引住不可自拔。老伯?簡直太有趣了。
“阿村,小心你的醜事曝光啊。”惡魔般地聲音忽然在方村耳邊響起,不用去看方村都知道是那個老惡魔正在死死地威脅著自己的名譽,他連忙收斂住笑容,擺出一副肅然凝重的模樣。
“陳時三,你過來。”老人說。
“陳時三,別過去,那個老人剛才殺了那個高中生男孩,他一定會對你不利的。”毛偉智連忙說。
殺了男孩?
陳時三心中一驚,他想起來剛才那個男孩確實是倒地不起,但他看上去沒有受到任何的創傷,難道不是單純的昏迷過去了嗎?
“他確實死了,有些事情我會向你解釋的,如果你想要知道就過來,另外我想還有一件事情會是你感興趣的。”老人地話聽上去就像是在徐徐善誘,等待著被盯上的獵物踏入陷阱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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