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固皺著眉頭看了一下那粗糙如同牛腿的胳臂,似乎做了一番糾結之後,張固和張雄聊了起來。
通過張雄,張固知道了那副隊長叫做張子金,已經三十五歲,修為更是達到了聚氣巔峰,由於出身低微,根本無法得到先天造化丹,所以依附在張家做了一個車隊隊長。
張子金帶領車隊已經有十年,經驗豐富無比,恰恰這次張家長老會給他這隊安插了個十六歲的隊長,這讓張子金心中很是不平,所以也就並未給張固一個好臉色,以不聲不響拒絕交出車隊控製權,當時若是張固強硬起來,恐怕兩人還真有幹一架的可能。
趙國多山,雖然土地貧瘠,倒是景色不錯。
牽牛穀,這是從張家前往王都的必經之路。
浩浩蕩蕩的車隊如同一條長龍緩緩的走向山穀之內。遠看山穀,裏麵一片幽靜,在其兩旁的山腰上長滿了綠樹,層層綠葉相疊,將這山穀襯托的綠意盎然,甚至都讓人心中生出一股涼意。
然而車隊剛到牽牛穀入口處,張子金突然在隊伍前方大喊:“天色已晚,就地紮營休息。”
隨著張子金的聲音傳來,張家奴仆從一輛輛馬車上下來,極為熟練的開始紮起營寨來。
“雄哥,為何不進山穀露宿,非要在穀外這惡劣的地方紮營啊?”奇怪的看了看天空,距離太陽墜山還有好長一段時間,這麼早紮營,讓張固很是不解,於是張固在下車之際,對著張雄緩緩問出心中疑問。
“山穀內雖然環境好了點,可是隱藏的危機卻是很多,而且山穀是伏擊的最好地方,夜晚露宿山穀可是危險重重啊,所以張家車隊走到這裏,都是選擇穀外紮營。”
張雄聽到張固的問題,頓時嗬嗬一笑,接著說道:“好了,你也不懂紮營,在一邊歇著去吧。”
話後,張雄提著所需物品,選擇了一處適宜之地,開始忙活起來。
張固看著一個個忙碌紮營的身影,而後抬頭向著四周看去,在他跨出張家大門那一刻,他就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這感覺隨著距離張家越遠,越是濃烈,此時到達這個山穀,這種感覺已經讓他心中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眼光在四周山林裏麵仔細的掃視,想要看出讓自己產生此樣感覺的原因,卻是毫無結果。
“張固,快過來,要點篝火喝烈酒了,你小子還在磨蹭什麼啊!”
張雄的聲音傳來,頓時讓張固回過神來,不由得淡淡一笑,轉身向著被帳篷圍成一個大大的空白地而去。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之後,篝火點了起來,火上靠著幾塊野豬腿,大碗的醇酒灌進嘴中,一個個都是豪放的漢子。此時月有半圓,照在林間嘩嘩的樹葉上。
在一處樹林中,一個身穿黑衣蒙了麵的壯碩之人站在十幾個黑衣人之前,看著那篝火之處。而其旁邊一個同樣裝束之人突然開口道:“我們要不要動手?”
“先等等,等到夜半最困乏之時吧。”最前一人開口,其聲音與張浩無異,其略一沉默,接著說道:“沒想到那個蠢小子竟然能甘心交出車隊控製權,竟然沒有進入山穀,這有點出乎預料。”
而後山林裏再次變的寂靜起來。
月已西斜,整個營地開始陷入沉寂之中,唯有幾個家奴身佩刀劍在四周巡視。
“動手!”突然一聲輕喝在山林響起,而後隻見一道道身影驟然狂奔而出,他們速度極快,轉眼之間已經衝出去百丈之遠,看此情形,這十幾個黑衣蒙麵人修為都是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