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午夜十字架(三)(2 / 3)

民警急忙應著,帶路往所裏走。

我事先能猜到,這**犯在這裏肯定吃不了苦,畢竟錢使到位了,可沒想到他在審訊室裏還挺休閑,跟個大爺似的,甚至整個審訊室的監控也都停了。

這是個黃毛小青年,留了個當下很流行的雞冠頭,穿著小馬甲,****著胳膊,露出很明顯的十字架紋身。在我們進來時,他正把腿搭在桌子上,喝著茶水抽著煙。

我看的來氣,心說這就是**後的待遇?媽了蛋的,別的不敢說,有這種“教訓”他下次還得犯事。

小黃毛看我和劉千手出現後一臉驚訝,也有些收斂,把腿拿下來,嚷嚷一句,“你們誰呀?”

倆民警就在我們身後,這時都擠到前麵來,其中一個說,“這是市局重案組的劉探長,他有點事想問你。”

其實民警說話時,一點嚴肅的表情都沒有,反倒像叔叔對侄子說話的語氣。小黃毛被這麼一點撥一下懂了。

我發現這小子絕對是蜜罐子裏長大的,說話不走大腦,啥話都敢搬到台麵上,他點點頭,“原來是劉探長,放心吧,我記著這事呢,等以後我跟老爹說一聲,肯定不忘你那份好處就是了。”

劉千手笑嘻嘻的應了下來,又跟民警打了聲招呼,“你們先出去一下。”

民警看劉千手都這態度了也挺放心,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可我明白劉頭兒的想法,在民警出去後,我急忙湊到門口,哢的一聲把門反鎖上了。

小黃毛還傻了吧唧跟我們沒事人一樣瞎聊呢,他自己點了一根煙,還把煙盒拋到桌子上跟我們說,“來嚐嚐這個,‘冬蟲夏草’,吸起來有點怪,但市麵上買不到真貨。”

我和劉千手都沒碰這煙盒,反倒一同向小黃毛湊了過去,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劉千手盯著他慢慢俯下身子。

小黃毛還沒領悟,反倒張羅著,“來來來,怎麼不吸啊?甭跟兄弟客氣。”

劉千手微微搖頭,“這裏不讓吸煙你不知道麼?”

我發現劉頭兒就是狠,他伸出兩根指頭,一下捏在小黃毛那支煙上,嗤的一聲把煙捏滅了。

小黃毛愣住了,拿出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劉千手。劉千手也沒了那嘻嘻哈哈的表情,突然吼了一句,“媽的,你小子行啊,仗著你爹有倆騷錢,就敢為所欲為?還在警局裏這麼囂張?李峰,把他銬起來。”

我就等他這句話呢,還覺得這話說的真帥,我一把將手銬子拽出來,一閃身來到小黃毛身後。

我想把他銬在椅子上,但小黃毛耍滑,使勁扭著身子,還把雙手故意往前探。我拷了幾下都被他掙脫了。

這下我來氣了,對著他腦袋使勁推了一把,喝道,“老實點,不然給你上警棍!”

小黃毛蔫了,我也真沒給他留麵,銬的死死的。

我站在後麵,劉千手一屁股坐在小黃毛對麵的桌子上,還一抬腳踩在他雙腿之間。

小黃毛叉開腿坐著,劉千手這一腳的尺度把握的極好,要稍微在往下一點點,就能踩到他褲襠裏那玩意兒。

劉千手問了句,“把你**的經過說一說,還有你胳膊上的紋身有什麼說法?”

我聽出來了,劉頭兒是想兩個案子一起來了,要把小黃毛的**罪也問出來。但小黃毛沒笨到那份上,一聽劉頭兒的話,他支支吾吾起來。

一定有人教過他什麼,他最後突然倔強起來,哼了一聲說,“我拒絕回答,等我律師來了再說。”

劉千手臉色一下陰沉好多,盯著小黃毛又重複問一遍。

這可是一個警告,如果小黃毛還拒絕回答,劉千手絕不會慣著他。可小黃毛就是不說,甚至還輕蔑的笑了一聲,那意思在說,你們兩個小pol。ice能把我怎麼滴?

我最煩這種人,而且想對付這種人,講道理肯定不行。

我四下打量起來,想找書本這類的東西,隻要把書本放在小黃毛身上,再用警棍打一通,肯定看不出傷。

劉千手看出我的意圖,使個眼色搖搖頭,隨後一掏兜,拿出一個手帕。

這手帕髒兮兮的,我懷疑是不是劉頭用來擦鼻涕的。他也不解釋,把手帕完完全全的捂在小黃毛的臉上。

這麼一弄小黃毛難受的直哼哼,而我卻迷糊起來,不知道劉千手玩的哪一出。

劉千手對我說,“往上麵弄茶水。”

正巧還剩半杯茶,我拎起來對著手帕噗的全潑上去。

小黃毛被水一沁,嚇得一激靈。我還問劉頭兒,“然後怎麼辦?”

我看劉頭的眼神特別怪,甚至有種牙癢癢的架勢,他說,“讓你慢慢倒,不是讓你潑。”

我心說這能怪我麼?你剛才沒說明白好不好?但手上我不耽誤,拎著茶壺一點點澆著。

邪門的事來了,那小黃毛被這麼一弄,發出噗噗的悶響,大有溺水的架勢,而且他還使勁蹬腿,沒多久竟尿了。

他穿個白褲子,一尿之下褲襠全染黃了。我心裏埋汰他一通,心說這兔崽子底下那根棒子除了會尿還會幹什麼?

劉千手一直叮囑我不要停,不要同情這黃毛小子什麼反應。

我也沒停手的架勢,可還沒等我把茶水倒完,來事了。

整個屋子的燈全一閃一閃起來。

審訊室是個封閉的環境,沒有通向戶外的窗戶,冷不丁燈閃,整個屋子也陷入一種斷斷續續的黑暗之中。

這感覺不怎麼好,尤其燈管還嗤嗤亂響,這讓我想起電視中介紹的靈異事件。

我沒時間找原因,隻想著怎麼能讓自己安全。也別說繼續折磨小黃毛的話了,劉千手帶頭喊一句往牆角躲之後,我倆立刻行動起來。

靠上牆我心裏多少有些安心,還摸出警棍,冷冷觀察著四周。劉千手膽子比我大,但這次同樣被嚇住了,他是探長,平時配著槍,也把槍拿出來拉開保險。

那小黃毛孤零零坐在屋子正中間,在電燈開始閃時,他整個人就跟一灘爛泥似的窩在椅子上,我估計他沒那麼容易嚇死,應該是暈了。

我和劉千手硬挺著,這樣持續十幾秒鍾,電燈又恢複正常,整個屋子完全亮起來。

我稍微鬆那麼一口氣,劉千手還對我使眼色,“李峰,過去看看黃毛。”

我真想罵劉千手一句,心說這老東西太滑頭了,合著他自己怕有危險,就把這艱巨的任務交給我。

看我一時間猶豫,劉千手還特意拍了拍槍說,“放心,有我呢。”

我可一點也不放心,笨尋思我過去後真冒出什麼髒東西來,劉千手肯定開槍,我保準也得挨槍子。

我暗中苦歎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但又無奈的壯著膽子往上湊。

那手帕上的茶水都飽和了,正一滴滴往下淌,再加上小黃毛一動不動,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我把手緩緩向手帕伸過去,不知道算不算是巧合,突然間小黃毛動了一下,這把我嚇一跳。

但我就有這種倔脾氣,人都來了哪能就此縮回去,我吆喝一聲起,一伸手把那手帕一把掀開。

小黃毛睜著眼睛,不過眼中一點人類的目光都看不到,更多的是野獸的感覺。他無神的望著我,咧嘴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