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2 / 3)

“我用了五年才將我的工作徹底完成。但是我為了所謂公主的職責,將聶克絲置之不理,即使是與已經定下婚約的未婚夫,相處的時間也隻是零零碎碎的幾小時,這些便是這個頭銜帶給我的一切。為此,我錯過了斯派克的第一次訓練,我甚至無法在他摔倒後安慰他,還有我的孩子們——我的孩子們——為了挽回我們的名譽以身犯險,而我卻在忙著工作......”

暮暮擦拭了下潤濕的眼角。“聶克絲她不會一直都是個孩子。總有一天,她會長大,斯派克也是,墨斑......”她的聲音哽咽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將會如此短暫,我絕不會將我們的幸福時光,哪怕是一分鍾,浪費在一個愚蠢的頭銜上!我的生活由我自己選擇,無論是在輝煌的宮殿還是破舊的圖書館,我選擇與他們生活在一起。”

“所以我……選擇退位。”她摘下了她的皇冠——魔法元素——將它擱置在王座前的台階上。

賽蕾絲蒂婭看著她,神情難以捉摸。“那麼該由誰來接管你的領地呢?”

暮暮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那在我長出翅膀前是誰在做這些工作呢?!還有你說的那些權力平衡的問題,你又為何信不過上議院呢?所以就這樣吧——你去挑些普通小馬來,越多越好,讓他們來接任你塞給我的那一堆權力義務。或者幹脆讓他們自己來挑,這樣就沒什麼可以抱怨的了。何況我們老早就廢除了等級君主製度,在沒有被大多數小馬肯定的情況下就冒然成為他們的君王是錯誤的行為。”

暮暮下定了決心,仰起頭。“所以......我放棄了。如果您要收回魔法元素或是天角獸的能力那就請便吧,殿下。因為那樣我就能夠安心地與我的女兒聶克絲和我的兒子斯派克一起回家了。”

賽蕾絲蒂婭驚歎著吹了個口哨,坐了下來。“暮暮,”她微笑著說道,“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取走’你的魔法元素或是天角之力。想要奪走它們比消去你的可愛標記還難(1)。你是一個承載者,而那些正是你應得的,你天生就有成為天角獸的潛力。”

“不過有些事比那更重要,親愛的暮暮。”賽蕾絲蒂婭說著,從王座上站起身,緩緩走下台階 ,與愣在原地的暮暮擁在一起。“汝於心中尋得勇氣。”賽蕾絲蒂婭忽然說起了古馬語,“足以直麵餘說出‘不’,這意味著汝確實成長了。”

她後退了一步。“不過事實上,你根本無法舍棄這些。”暮暮皺起眉,剛想張嘴說些什麼但被賽蕾絲蒂婭製止了。“這並不歸我管,暮暮。所有的領地或是公主王子的頭銜都是賦予每一位天角獸的,無法撤回。但其餘的事你有自己選擇的權力。”

她的角發出白色的光芒,隨後一張空白的卷軸出現在她們的麵前。當她說話的同時文字也浮現在卷軸上。“我向全小馬國頒布這項新的法令。”賽蕾絲蒂婭說道,“暮光閃閃公主——以及小馬國其他擁有天角獸血統的小馬。”她補充道,並向一旁的聶克絲點了點頭。“她們將保留皇室的身份地位,但所有的皇室的權力、義務、以及職責都將轉移......除了極少數的特權以及外交禮儀義務外,包括,嗯......”她俯身小聲問暮暮,“你那張關於皇室禮儀的清單還帶著身上嗎?”

暮暮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沒了它我可哪兒都去不了。”她從翅膀下取出清單,賽蕾絲蒂婭接過它草草地抄了幾行。

“但是其他權力呢?”聶克絲問道,“就是原本貴族議員......”

露娜和賽蕾絲蒂婭相視一笑。“暮暮剛才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挺有意思的想法,”露娜說道,“不妨將一部分貴族的議員替換成平民議員......”

“沒錯,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賽蕾絲蒂婭抿著嘴唇,顯然是在憋著笑,“而暮暮此時正好還有立法權,不是嗎?”

當暮暮明白了她們的意思後頓時睜大了眼睛。“我還能修訂法案,對啊!”找到紙張後,暮暮迅速地擬草了一份法案,隨後由露娜審核整改了一遍,接著是賽蕾絲蒂婭。(暮暮對於立法這塊真的很糟糕)。

“我想我們具有對這項文件的最終決定權,”賽蕾絲蒂婭說道,“那麼認為可以對這項提案予以通過的請舉蹄。”四隻蹄子舉了起來。“那麼有誰不同意的呢?”蹄子都放了下去。“好,那麼我們就將它暫時密封起來吧。”說著賽蕾絲蒂婭取來了一盒印泥,將自己的蹄子摁在了印台上,隨後蓋在了文件袋的底部。“暮暮,輪到你了。”她將文件遞給了暮暮。後者咬著嘴唇,將自己染了墨的蹄子鄭重地按在了文件袋上,完成了自己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重要文件的正式密封工作。

“現在輪到你了,聶克絲。”

“我?”

“這份文件必須全小馬國所有公主都蓋過章後才算有效。”賽蕾絲蒂婭說道,“那當然也包括你咯。”

聶克絲驚訝地眨眨眼,從座位上蹦了下來,在印台上給自己的蹄子染了墨後蓋在了文件袋上。

* * *

這天晚上,賽蕾絲蒂婭和露娜正在賽蕾絲蒂婭的寢宮內教授斯派克和聶克絲一些有關鳳凰的知識。此時,門突然打開了,暮光公主走了進來,半是憤怒半是困惑地看著她的導師。

“暮暮!”賽蕾絲蒂婭說,“你回來啦,找到蘇打水和薯條了嗎?”

“你他喵又搞什麼花樣。”暮暮吼道。

“嗯,我做了什麼嗎?”賽蕾絲蒂婭一臉無辜地說道,“哦…...是那件事啊。”

“她做了什麼?”聶克絲困惑地問道。

暮暮沒有看向她的女兒,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賽蕾絲蒂婭。“我剛才去廚房取薯條和蘇打水,”她漫不經心地說,“我也很奇怪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隨便叫個侍從替我做這件事…....可當我鑽進櫥櫃找奶酪條時,有兩位上議院的成員正好路過來找三明治當夜宵,然後我就非常有幸地聽到了他們對我們剛剛簽署的‘解放議案’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