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陰暗潮濕的地牢裏,鐵鏈不停地撞擊,滾燙的辣椒水,劈頭蓋臉的直襲而下。那人頓時緊閉著雙眼,繃緊了渾身血肉,但還是忍不住,嘶啞地大喊,“啊!要殺就殺……給個……啊!”
根本沒有人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宛如銀蛇般的皮鞭,掀起冷厲的一股風,如針紮般的刺痛,頓時刻進全身皮骨。
夜梓離麵癱著一張臉,整個過程習以為常的連眨都沒有眨。隻有在察覺到地牢內,另一人的氣息湧動之時,他這才目無波瀾的抬了抬眸。
“主子有命,留個活口!”暗六的話一說完,夜梓離就皺緊了眉,這些派出來的人一貫都是死士,主子怎會指望從這些人的嘴裏撬出一點兒什麼?
夜梓離的手微抬,那人頓時大喘了一口氣。這般生不如死的折磨,他絕不會想再來一次!暗六給夜梓離遞了個眼色,他會意的跟著走出了地牢,一番穿行之後,竟是直接來到了王府裏的湖心亭。
然而,這裏的湖心亭,卻早已不是君卿上次表麵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之前的小舟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番巧妙機關,外人卻是極難闖過。從正殿王府有三條路可通向湖心亭,偏偏這三條路都極難辨認。
正中一條和右邊一條,全是假設的荷葉樁。左邊一條是真的荷葉樁,乃用整根杉木連接紮入水底,非常牢固。但在水麵下三尺多,隻以一根鉛條做荷梗,根本吃不住多大勁。隻要有人一著腳,定會一個不慎,就直接狼狽地摔下去。
因而即使認出真荷花樁,欲通過時亦需借著輕功,非但氣不能散,還不能停。而當中和右邊這兩條假荷葉樁,任憑你如何輕功卓絕也不成。
因為身形飛縱到樁上,前邊十幾根全是真的,隻突然的一點上是假的。假樁之後再無著腳處,乃是一片水麵。凡是運用輕功,眼看前麵已沒有著腳之地,勢須飛縱上最末一根樁上才能回身。而這最後一根偏是假樁,設想這刁鑽古怪荷葉樁時便算計到行人會自行陷溺。
二人腳尖一點,縱身掠過荷花樁。夜梓離的一隻大手,直接來到古夙居的庭院門口,將那廊前的藤椅微微旋轉,頓時之間,眼前竟又是另一副景象。
冰寒之氣,霎時撲麵而來!
詭異而又扭曲的紫金麵具抵擋不了那充滿陰寒的煞氣,玄冰打造的鐵鏈,撞擊在堅硬的石壁上,“哐啷哐啷”地作響。
暗六見狀,趕忙就要上前,卻被夜梓離抬手攔下。他頓時失去了鎮定,焦躁不安地道:“統領,距離主子上次寒毒發作,這才間隔了多久?他怎麼又變成這樣?”
很顯然,這個問題,從來隻負責舞刀弄槍的夜梓離,也想不明白。他皺了皺眉,冷瞥了他一眼,說出來的口氣亦是暗含不滿,“暗六,我看你是忘了在夜鷹做事,到底什麼是原則!主子如今寒毒未解,本就不宜大動幹戈。他卻獨獨妄動內力,你不是不清楚這會有什麼後果!待主子熬過這幾日,你便去邢司,自行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