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抬眸,眸光冷冷地睨了葉清晚一眼,她還真是不喜歡這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不過借著今日,她和葉家的帳,是該好好清算清算!
“葉大小姐,身為咱們天曜帝京第一才女,我這麼個花癡草包的廢物,怎好輕易反駁?畢竟,太後和天成公主這二人可是咱們天曜帝京最尊貴的女人,連她們都親自相邀,君卿身為臣女,又豈有不應的道理?”君卿瀲灩的眸光微轉,淡笑著說道。
然而,天成的眉間卻是湧起一股傲氣,給身旁侍奉的人遞了個眼神兒,那人很快便心領神會地走了下去。葉清晚坐在下首,將這一切納入眼底,她勾唇冷笑,機會來了。
頓時,君卿仿若若有所覺似的,眸光掃過葉清晚。葉清晚倒是朝她她坦然一笑,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端莊雅致的樣子。君卿斂眸,藏下那股冷意,這一切快得仿佛都隻是一場錯覺。
從後院兒抱出來的琴,被人隨意的擱置下,君卿坐在一旁,抬首對上北辰玄逸那雙清亮的眸子,仿若洞悉世事的那般透徹。她一笑,宛若靜謐花開般美好,霎時間的眸光流轉,讓他猛地飲下一口茶,心不動,則不妄動。
君卿自是不知道她這本是寬慰的一笑,被多少人曲解,不過,此刻她無暇去在意。她稍稍理了理思緒,深吸了一口氣,將白如蔥根的手指,輕輕地放了上去。
天成本來就是抱著嘲笑奚落她的心態來讓她母後專門出這一招的,可是誰曾料,一看她這架勢,她的心中咯噔一下,不不不……開什麼玩笑?這賤人本來就是個花癡廢物的大草包!她倒是不信她能彈奏出什麼千古絕唱來!
果不其然,“錚”地一聲,那種刺破耳膜的高亢,讓眾人不得不齊齊皺了一下眉,就連之前一直站在她這邊的北辰玄逸都不得不在這種時刻持懷疑的態度,但轉瞬又想到什麼,他那清亮的眸子,不由得更亮了些。
“逸王殿下,好似對這君家大小姐十分了解!就是不知逸王能否跟沈某分享一二?”沈驚郅深邃的眸光直直的凝視著他,然而,北辰玄逸的嘴角卻依舊掛著那抹淡然至極的笑,“嗬嗬,在本王的眼裏,右相大人,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麵!沈右相年紀輕輕,驚才絕豔,該自有一番論斷才是!”
沈驚郅笑笑,並不言語,兩人都極有默契地將目光重新凝視在那抹身影之上。隻見此時,坐在高坐在上首的天成蹙緊了眉頭,咬緊了牙,很明顯的受不了,這般的魔音繞耳,“你……”
伴隨著這最後“錚”地一聲,君卿漠然的起身,很是淡定的說:“琴……斷了!不過,太後,長公主!臣女的曲子尚未彈完,臣女請求,換一把琴繼續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