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在這世間存在過,便總歸有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可尋,就算任旁人如何掩飾,本國師還真不相信,她能輕易地瞞住本座底下四大侍女的眼。”墨無痕輕斂著眸,淡漠的開口。
半跪在地上的翎雲聽罷,如墨的瞳孔,仿若不經意的一縮,她深吸一口氣,兀自收下心中暗藏的萬般心緒,恭敬地向著墨無痕抱了抱拳,道:“主子,是翎雲無能,翎雲但求主子多給些時間,滄瀾玉龍佩和法華大師的下落,翎雲一旦查探到,定以最快的時間,向主子……”
“你覺得這還有用嗎?”墨無痕手裏的茶杯輕闔,冷冷地朝她凝眸,唇畔兀自勾起一抹譏諷,“別忘了,本國師以我西涼之國的身份,出使天曜,如今距離天曜帝京,可就差這臨門一腳。”
“膽敢在宮夙夜的眼皮子底下動土,翎雲,不呆在本國師身邊的這段時日,你的膽子倒是愈發的大了。”墨無痕不帶絲毫感情地說著,幽深的眸光冷瞥了她一眼,便再次移向了別處。
翎雲的身子,頓時輕輕一顫,隨即緊緊地垂下了頭。
“怎麼這赤燕和南疆的車隊一走,都這麼久了,還沒有見到後麵車隊的半分影子?可是使者在路上,突然出了什麼事?”
“嘿,你瞎說什麼呢!在我天曜境內,雖說幼帝年幼,但咱們可是有殺伐狠厲,手段果敢的攝政王殿下坐陣!他怎麼可能允許這種意外出現?”
“不錯,你說得也是……”
“王爺,”沈驚郅聽到百姓口中,對於天曜帝京此次四國來使不停地交談,他不禁輕斂了斂那雙精致的眸子,對著宮夙夜再次躬身抱了抱拳,“這次的西涼使者,據說來的可是那位傳聞中睿智若妖的國師墨無痕和他座下聞名天下的四大侍女,不知王爺對此可有應對之策?”
掩藏在詭異而又扭曲的紫金麵具下的那張涼薄的嘴唇緊抿,宮夙夜挑了挑他那雙狹長的眸子,眼角不禁勾起一抹暗藏的諷刺,“墨無痕此人,最擅長的不過卜天問卦,不過……本王倒是對他這次前來的目的,頗感興趣。”
宮夙夜的話音一落,隻見他朝著半空中輕招了招手,他開口,沉聲喚道:“十一!”
他涼薄的嘴唇剛剛輕啟,隻見半空中的榕樹上,陡然飄落一抹隱匿的黑影,十一聽到宮夙夜的召喚,立時恭敬地俯首喚道:“主子!”
“亦白那邊,梓離收到消息沒有?”
“回稟主子,亦白大人的消息已然傳回夜鷹,隻是亦白大人他,暫且還不能從赤燕脫身。他傳話過來,說他晚些時候,有重要的消息要親自彙報給主子!”
宮夙夜聽罷,微頷了頷首,眸光依舊深沉的凝視著天曜帝京的城門口。
天曜帝京的百姓們仍舊蜂擁在城門口,紛紛伸長了脖子,遙遙地向著遠處望,希望能瞅到一絲半點兒車隊的影子,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隻有一輛通體發黑的馬車,緩緩地從城門口駛過。
沈驚郅的眸光,輕閃了閃,他不禁抬眸與宮夙夜對視一眼,宮夙夜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沈驚郅立時意會,隻見他的唇角泛起一抹儒雅的笑,便緩緩抬步向著那輛通體發黑的馬車邁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