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白幽深的瞳孔隻是略微清冷的在蝶兒的身上一掃,沒再說什麼,卻隻是將那暗藏深意的眸光,在素問的身上微頓了頓。
他略感疲憊的低歎口氣,終是壓下了眸底片刻間那不斷翻滾的黑雲。
“若真如蝶兒所說的如此,而此刻素問姑娘就站在這裏,那為何亦白,卻不見她張口可曾反駁過半句?”亦白說著說著,著實有些惱,他本就出自神醫穀,那老頭子的本事,雖然他自問並沒有學個十成十,但好歹身為醫者,他的醫術,也還容不得他人如此隨意質疑。
“蝶兒。”素問沉默半晌之後,輕拉了拉蝶兒的袖子。
蝶兒倔強的眸光,微微一凝,無意間瞥見素問那麵露擔憂的眸色,到了嘴邊反駁的話語,又不得不生生咽了回去。
亦白一雙輕佻的狐狸眼睛,兀自甩袖冷哼,原本打算開口的話語,他此刻儼然已經沒了再說下去的興趣。
宮夙夜那狹長的鳳眸,微微一凜,周身青紫寒蘭的氣息乍然傾瀉而出,須臾之間,隻聽得他沉聲喚道:“亦白!”
君胤見狀,這個時候,他頗為明智的並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
隻見他旖旎著身形,輕斂著一雙桀驁的眸子,擺出了一副大有亦白當真要是說不出個什麼,絕不放這些人輕易離去的架勢。
亦白在宮夙夜冷厲的眸光掃過來之時,俊逸的身形微僵了僵。
他此刻很明白,宮夙夜在這時,儼然是在以他攝政王府的主子來對他命令。
須臾之後,亦白不滿地擰著眉眼,甩袖傲嬌的冷哼一聲,隨即開口道:“神醫穀的人,說出口的話,一向言而有信。既然如今,你們選擇了讓我開口繼續說下去,那麼就請勞煩各位,接下來我所說出口的話,就不要再輕易質疑。”
亦白驀然之間,輕佻的眸光,兀自帶上了抹冷色,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有那麼一瞬,竟讓蝶兒等人,沒那麼快的適應。
“小王妃的體內有一道極為霸道的封印,這的確屬實。”亦白的眸光在宮夙夜那攏緋色的衣袍上微凝,須臾之後,微微低聲道,“不過,但從方才把脈的情況來看,她體內卻是罕見的有著絕不下二十年的內力。”
“這些內力,隻要一日存在她的體內,而又一旦有人企圖用別的手段強製突破,那麼她身體的就會在陡然之間,遭受一場無法承受的打擊。”
“當然,這個無法承受的打擊,意思是除去她的身體之外,恐怕就連她的靈智也會有所影響。”亦白此刻仿若絲毫沒有察覺到在場之人驟變的神色,他微頓之後,繼續沉吟道:“方才我把脈的時候,已經努力地探尋著她脈象的變動,便已經警覺,此種情況,在小王妃的身上,絕不是第一次發生。”
“所以,要想清除,小王妃身上的封印到底是怎麼回事,恐怕真的隻有等她醒來,或許隻有她自己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封印恐怕如若不是在定國公府,那便是在左……”亦白說著,不自覺地,他的眉頭緊擰。
不待亦白的話說完,蝶兒擔憂地眸光,此刻早已是無法掩飾的心急,“小姐怎麼可能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