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件事情到了最後,這棋局之上倒是擺出了玲瓏生死局!”君卿說著說著,她那瀲灩的眸光微微一頓,意味不明的朝著座上的夙太後投去一眼,這才繼續道:“眾所周知,昔日的左相府,葉清晚葉大小姐,獨攬我天曜帝京十年的才名!而那玲瓏局偏生乃是她之前最擅長的手筆……”
“所以,這之前就連我天曜的禮郡王緣何會如此激動,相信也有了很好的解釋。”君卿瀲灩的眸光微閃,“當然,臣女今日在這大殿之上說了這麼多,接下來所想要做的當然不止是簡簡單單的證明臣女的清白!而是……”
“若是臣女所料不錯,不論下毒之人是誰,她又究竟意欲何為,而那心存挑撥的心思總沒有錯。”
“譬如,這整個宮裏麵又有多少人能有那個權利,將藥粉抹在這宮裏禦用的物什之上。畢竟這裏乃是我天曜的帝宮,這些禦用的東西,恕臣女直言,這若是有朝一日謀害了皇上,那事情的後果,就連在座的諸位大臣,恐怕都不敢想……”
聽罷君卿的話,夙太後的眸色一變,她周身冷厲的氣息遍布,正欲開口怒斥之時,卻見大殿之上,突然從外麵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一人。
“不好了!不好了……天呐!太太……太後!不好了!不好了!”
“大膽!不得傳召,究竟是誰允許你膽敢在這國宴之上如此放肆!看來,你們這些人還真是不把宮裏的規矩放在眼裏!”夙太後見了來人,眸子微微一變,冷著聲音,沉聲怒斥。
夙太後的話根本就不給那人反駁的機會,直接就出口命令道:“來人呐!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將哀家給這人拖出去!”
“慢!”夙太後的命令一出,沈驚郅第一個從座上站起來阻止,他溫潤的聲音出口勸慰道:“太後,既然此人膽敢這般私自擅闖宮殿,看他這副驚慌的樣子,想必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前來稟告。不妨就讓這人先說說到底是宮裏出了什麼事,再做決定也不遲!”
沈驚郅的話語,在天曜的朝臣之中,引得一陣附議,“是啊,是啊,看著人的樣子該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吧?”
“誒,該不是赤燕的公主出了什麼事吧?都出去這麼久了,該不會真的……”
夙太後沉冷著眸光,冷掃了底下的眾人一眼,須臾之後,終是開口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哀家看你膽敢私自擅闖宮殿,莫非……”
“回回……回太後的話,是葉淩公主,葉淩公主,她她……”
那人顫抖的話音,顯然麵對此時的夙太後有些承受不住,而還未等他回過神,慕容葉宇便猛地一拍桌案,沉著眸子,厲聲道:“你說什麼!葉淩?!”慕容葉宇聽罷,頓時怒得瞪大了瞳眸,一把攥起那人的領子,斥聲道:“快說,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天曜的人,要是給不了我赤燕一個交代!本皇子一旦修書回了赤燕,那麼有些人就別想這般好過!”
慕容葉宇的狠話,再度讓底下早已坐立難安的天曜朝臣心下驚了又驚。
待得北辰玄逸與書錦二人,終於將馬車趕往帝宮,書錦懷抱著紫檀綠琦,而領路的宮婢,卻並不是如同往日一般,將他們二人向廣娥宮那邊的方向領去。
不知想到了什麼,突地,北辰玄逸的腳步一頓,眸光一寒,書錦立時也三兩步邁出去拉住了走在他們二人身前的那宮婢的手腕兒。
他雙手比劃了一陣,那宮婢先是抿唇不語,但須臾之後,她瘦弱的肩膀感受到了北辰玄逸那股強大的魄人之勢之後,她這才堪堪低首而語,“逸王殿下,天曜帝宮之中,臨近禦花園的那幾處宮殿,近日宴王殿下命令工部的人正在行修葺,而您母妃生前所在的廣娥宮,雖沒……沒在這其中……但是得繞路而行……”
北辰玄逸薄唇緊抿,一雙精致的瞳眸,仔細的將眼前這宮婢從頭到尾的打量。
他寒下了眸子,仿若不經意一般的眺望了帝宮正殿所在之處一眼,隨即冰藍色的錦袍,冷冷一拂,睨聲道:“你最好別騙本王!”
北辰玄逸說罷,愣是看也不再看那宮婢一眼,領著書錦,朝另一處邁去。
而那宮婢在北辰玄逸走後,“噗通”一聲,立時感到雙腿酸軟的跌倒在地,她瞳眸微閃,想到之前太後的命令,總算是可以長舒一口氣。
書錦領步走在北辰玄逸的身前,沒用多久就直抵廣娥宮,書錦不帶一絲猶疑的推門而進,伴隨著“吱呀——”一聲,書錦不經意的對上那雙魅惑的瞳眸,他的臉色立時一變,“啪”地一聲,劇烈的起伏著再次將門猛地合上。
然而孰料,他的這番動作仍舊是晚了一步,北辰玄逸那仿若寒徹入骨的聲音,乍然在他的耳邊響起,“書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