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夙太後嘴唇囁嚅,她微眯著眼睛,塗滿豆蔻的指甲,在那鑾座之上輕輕敲擊。
須臾之後,她那張紅潤的嘴唇,微微吐口,“那若事情的真相,當真如此!赤燕三皇子的人可是跟我天曜的定國公府該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哀家倒還要勞煩諸位解釋解釋,那姑娘又緣何獨獨對君家女會下這般的狠手?”
大殿之上,本來靜默一片,這時站在墨無痕身側的翎風卻是突地嗤笑一聲。
她這聲嗤笑,很快的引來了眾人朝她所投來的詫異目光,而在凝眸看著她的這一瞬,眾人仿佛這才想起,之前赤燕公主與西涼國師手底下的翎風,這二人也有對弈過,嘶——好似這件事情,目前看來,不管到底是誰下的狠手,他們天曜都該是不能果斷抽身。
“主子,看來這大殿之上在座的諸位該是都忘了……此棋下到最後,既然乃是玲瓏生死局,本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眼看跟在赤燕三皇子身邊的那位姑娘自打扶下去之後,就連禦醫都還沒有前來稟告……想必,這其間的情況,也不定就如同赤燕三皇子所說的那般糟糕。”
“嗬嗬,當然!”翎風說著說著頓了頓,眼看墨無痕並沒有要讓她喊停的意思,這才繼續道:“這赤燕三皇子在那姑娘走後,就如此心急的指出乃是天曜定國公府的人所犯下的罪過,那是不是又太心急了點?”
“知道的,那自以為是赤燕三皇子所看重的準皇子妃,在座的諸位,的確該多有擔待。不知道的,以為赤燕三皇子野心昭著,不僅能以一人之力就做主赤燕之事,更是當著眾人的麵,對其鄰國恨不得口誅筆伐。”
“三皇子,你這種態度,又可曾聽說過唇亡齒寒這個道理?”翎風的話音一落,慕容葉宇的麵色可謂是難看至極。
他陰沉著眸色,微微攥緊了拳頭,半晌,他冷笑,“本皇子雖不知西涼國師座下的侍女翎風,你為何幫著那女人說話,但若是她的手段的確如此,你又該怎麼解釋?”
“畢竟,正如之前貴國天成公主所說,她若真沒做這件事,緣何又會將這些細枝末節弄得這般清楚?”慕容葉宇的話,在諸位快要被洗腦的同時,又恍如迎來了棒頭一喝!
底下的天曜朝臣不由得紛紛對視一眼,這種事情,嘖,還真是……
“有些事情在赤燕三皇子的眼裏,恐怕的確是細枝末節。不過,這些東西放在臣女的眼中,卻並不如此般認為。”君卿輕拉了拉宮夙夜的手腕兒,這才稍稍讓宮夙夜那周身不停釋放的寒氣,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收斂。
她斂眸笑笑,輕聲道:“不知在座諸位可否記得,之前三皇子欲讓赤燕公主與西涼國師兩相對弈,可惜,卻不曾料,西涼國師連個眼神都沒多給,反倒是讓這位翎風姑娘遞給了他一條手帕,對赤燕的這種態度一反常態的置之不理。”
“而後來西涼的國師大人,又出言讓赤燕公主與翎風姑娘對弈,半途之中公主殿下衣裙意外被杯盞中的酒所浸濕,太後娘娘在責罰了婢女之後,又順便命人換了個杯盞。”
“偏偏這個時候,赤燕三皇子身側的那位佳人出場,翎風姑娘同樣不曾多言的直接拂袖而去。反倒是端坐在一旁的臣女,一時之間,倒是覺得那位姑娘的身影、說話、動作都與曾經的一位故人極其相似,所以這才生出了幾分好奇的心思,無非是想要以棋會友,緬懷一下臣女昔日與那位故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