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馬家灣鎮和張辰春所在的盤營口鎮距離比較遠。兩地也很少有婚姻往來,縱然都是LP縣人,天然便有一定的距離感,尤其我們馬家灣鎮在我們LP縣的東北方向區域,盤營口鎮則在我們LP縣西南方向區域。這種空間距離感便在我們最初相識的時候,拉遠了我們倆人的情感距離。而李春明所在的東渡口鄉不但與我們馬家灣鎮相鄰,兩個鄉鎮人民多有往來,再加上因為張燕之死,我在骨子裏對我們馬家灣村有一種排斥感。有時候我甚至願意讓自己成為東渡口鎮的人,正是這種來自骨子裏的認同感,拉近了我和李春明之間的感覺和距離。所以我們兩個人都有很多共同語言,而張辰春則有些像局外人一樣旁聽著我們的對話,有時候想插進去幾句話,因為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和語言,便漸漸被我們兩個人冷落起來。漸漸到了車站附近,我們三個人停下來喘了口氣,我掏出了香煙,給李春明遞了一根,他客氣的接下後,叼在嘴裏,掏出了打火機,要幫我點煙。我客氣了一番,讓他幫我點燃了嘴上的香煙後,猛吸一口,輕輕吐出煙霧。而後看著他也點燃了嘴上的香煙,猛吸了一口,兩個人才露出會心的笑。張辰春一直不抽煙,我也沒有刻意的給他遞上一支煙,免得毒害了他的身心。他看見我們微笑著分別吸了一口煙,然後都吐出了一口煙霧,這才插上話題和李春明多說了幾句話。兩個人隨意的聊了幾句分別後的情況。我們的煙也吸得差不多了,把煙蒂滅掉,扔在路邊的垃圾桶裏。然後我們三人便提著行李箱上了過街天橋。從過街天橋走下去後便到了BJ西站,又是一番人來人往的擁擠現象,好不容易擠過了人群,過了安檢,上了候車大廳,我們才算鬆了一口氣。
候車廳裏麵有一個通道,分別通向兩列列車的通道,進了候車大廳,看看時間還早。裏麵的候車坐位已經擠滿了人,就連過道上也都是擁擠的人群。我們三個人隻好無奈的站在門口,看著進進出的人群,歎息了一聲,便選擇一些快樂的話題聊了起來,因為三個人都是LP縣人,對LP縣的一些民俗風情比較熟悉。聊得也比較投味,聊起來也比較開心。就在我們三個人聊到興高采烈處,有人在旁邊輕輕地拍了我的肩膀說:“昌河,別來無恙.”聽著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我也不知道是誰。轉身一看,原來是張經平。看見了他熟悉的麵孔,我也笑了起來,趕忙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搖晃著說:“多年不見,經平風采依據呀!”張經平微笑著說:“都老了,再過幾年便四十歲了,哪來的風采依舊啊?”說完扶了一下自己帶的圓形近視眼,歎了口氣,說:“兄弟你不夠意思啊,自己離開老陳那的圖書館之後,不但杳無音訊,連個問候電話都不打,害我期盼了許多年,以為此生再無見麵的機會,誰料到上天有眼,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竟然在BJ西站相逢。“經張經平如此一說,我有些不好意的臉紅一下。連忙撒了個謊說:“當時情況特殊,有些著急是要離開BJ也沒來得及留下聯係方式。後來我後悔當初沒有留下聯係地址,結果導致我們兩個人偶爾想見個麵,說說話也不容易。再說當初大家經濟條件有限,加上手機昂貴,都置辦不起,哪像現在手機千兒八百一個,互聯網也開始普及了,大家都上網方便。”張經平聽我如此一說,也點了點頭,說:“當時條件簡陋,信息也不發達,現在大家都有手機,上網方便,大家留個人聯係方式,方便聯係。要知道現代社會人脈也是資源,我們不能讓彼此的資源浪費。”說完掏出來了手機開始記下了我的手機號,我趕忙也掏出手機,當場把他的電話和電子郵箱輸入到了自己的手機。同時,順手把李春明的手機號碼記錄下來。然後,兩個人隨意的聊了起來,在聊天中我不知道張經平一直在BJ暫時也沒有成家,主要還是從事一些文字工作。當然,我也告訴他自己目前在南方羊城和幾個朋友搞了個小加工廠。生產裝飾裝修用的外牆壁紙,日子過得也沒馬馬虎虎,目前也沒有成家。兩個人的距離雖然有些遠,境遇也差不多。不過他比我大四五歲,加上又是正規大學畢業,在社會上曆練了這麼多年,思想也比較成熟,與我聊天起來,對人生的一些磨難與坎坷看得比較開朗,說起話來也很風趣。可惜時間不等人。我們聊了一會後,候車大廳響起了喇叭聲,話務員在通知我們將要乘坐的列車將要出發,現在開始檢票。而張經平將要乘坐的火車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出發。無奈中,我們握了握手,說好了春節後電話聯係,便匆匆忙忙的分了手,我們隨著人流向驗票口走去,而他則在候車室門口靜靜的等待著回家的列車。
在霧霾籠罩下,列車緩緩上路了。沿著軌道前行,前方的樓宇在霧霾中忽隱忽現,一聲聲汽笛長鳴,列車在迷茫中穿梭出了BJ城。進入一片山巒地帶,一個又一個隧道包裹著列車的身軀,瞬間的漆黑使列車上的乘客生出一種眩暈的感覺,靜靜地坐在座位上,我們都開始進入一種朦朧的休息狀態,有些累,也有些疲倦,但是心中總產生一些回鄉的猜測和幻覺,而春節前的氣氛又令人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一種亦真亦幻的迷醉狀態。唯有在假寐中才能靜靜地沉浸了這種迷幻般的意境中,細細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