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則在苦笑,人家這樣的氣派,才像是一個侯府的世子夫人呢,不是她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自家二姐姐真是差人家差遠了,當年也就是姐夫一心鍾情於她,她又早早去了,不然誰知道如今是什麼情形……這麼氣派厲害的一個繼室夫人,等潯姐兒出了門子後,時間長了,也不知容得下容不下她們母女?
平氏少不得客氣一回:“姨太太也太客氣了,您人能來,已是最大的有心了。不過,我還真有事請表小姐幫忙呢,這不是我們潯姐兒以往要好的幾個姐妹,什麼定真縣主惠安縣主,都已出嫁了,偏惠安縣主還是潯姐兒的大姑姐嗎?自是沒法來陪她了,我們族裏與她同齡的姐妹也少,我正愁今明兩日沒人陪著她呢,姨太太與表小姐便來了,可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劉姨媽聞言,忙笑道:“這有什麼難的,純馨,這兩****就好生陪著你表姐,給你表姐解悶兒之餘,能多少學幾分眉高眼低,也是好的,潯姐兒,就勞你多提點一下你表妹了,她生生是,是讓這世道給誤了的。”
想再與平氏說自己也隨她去前麵幫忙的,想著自家家道沒中落前,來往的人與侯府的客人們已不是一個檔次的了,何況如今,還是別去丟人現眼了,到底還是沒開這個口。
大家說了一會兒話,簡君安打發了人來傳話:“大爺請姨太太隻管安心住下,自家骨肉,豈是時間空間能隔斷了情誼的,如今家裏忙得很,不能單獨設宴為姨太太和外甥女接風洗塵,等忙過了這陣子,再單獨設宴為姨太太接風洗塵不遲。”
簡君安當然也是惱過已故妻子娘家人的,至親的骨肉,竟那般薄情,不過終究念著與段氏曾經的伉儷情深,也不想簡潯難做,所以很快便決定既往不咎了。
劉姨媽聽得這話,方心下稍安,隻要二姐夫願意收留她們母女就好,想來那平氏心裏再不願意,也隻能忍著了,當然,寄人籬下多少會受氣,不過再受氣再苦,難道還能苦得過之前她們母女相依為命衣食無繼的日子嗎?
翌日,是簡潯鋪嫁妝的日子,劉純馨果然一早就過來陪著簡潯了,說是陪簡潯,給簡潯解悶兒,反倒要簡潯引著她說話,好一陣子後,她才稍稍放開了些。
至於劉姨媽,閑著不幫忙到底不好意思,也不肯跟了平氏去前麵待客,便自告奮勇去了廚房,幫著看一下菜品菜色,處理一下突發情況什麼的。
辰正時分,隨著一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睿郡王府搬嫁妝的人來了。
簡潯的嫁妝一共八十八抬,數量雖不算頂多,卻也不少了,極符合她侯府嫡長女的身份,也符合宇文修郡王府嫡長子的身份,何況她這八十八抬還全是實打實的,但凡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瞧出與人家一百多抬的其實並無差別,就這樣,平氏尚覺得有些委屈了她,說該給她置一百抬嫁妝,弄個整數十全十美的。
還是簡君安說這份嫁妝已很能看了,如今可不比以前,便有銀子也未必能買到東西,能置辦成這樣,已經不容易了,何況還有簡澤簡沂,崇安侯的大事緊跟著也要花費大筆銀子,總不能把家底都掏空了嫁女,那樣簡潯也不會心安,簡潯自己也同樣表了態,平氏方沒有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