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睿郡王妃卻一把摔開宇文信的手,尖聲冷笑起來:“方才宇文倩指責我沒有準備宇文修夫婦祭拜先頭王妃的一應事宜,說要請宗室的叔伯嬸娘們來說句公道話,如今宇文修公然不敬長輩,又該怎麼說?高嬤嬤進來!”
喝命高嬤嬤進來後,道:“你立刻安排人去請了宗室的叔伯嬸娘們來,尤其記得要請榮親王和榮親王妃來,請他們為本宮評個理,做兒女的這樣不把做母親的放在眼裏,到底該當何罪,又該如何懲處,若他們不給本宮一個公道,本宮便是官司打到禦前,也定要治他們姐弟一個‘不孝’之罪!”
繼母也是母,豈容他們這樣輕視作踐,她不鬧他們姐弟一個身敗名裂,她再不活著!
這話說得睿郡王不高興起來,沉聲道:“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還要本王教你麼?”
睿郡王妃冷笑道:“妾身眾目睽睽之下,尚且被這樣羞辱,王爺亦不管不問,妾身的臉已經丟光,已經沒有臉了,還怕什麼家醜外揚不外揚呢?”
“你!”睿郡王氣得指著睿郡王妃的手直抖,“你別忘了,是你當年不慈在先的,你既不慈,自然休怪他們姐弟不孝,本王絕不允許你顛倒黑白!”
話雖說得硬氣,心裏卻實在不想把事情鬧大了,以免影響到宇文修的前程,也影響睿郡王府的名聲,更後悔自己當年怎麼就娶了這麼個女人回來,偏宗室王妃,真不是想休就能休的,且還要顧及次子,不能為打老鼠,就傷了玉瓶兒。
倒是宇文修與宇文倩,滿臉都是不屑,他們會怕她?當年的事一旦曝光,楊氏被休了尚是輕的,淩虐天家血脈,她且等著被關進宗人府的大獄去罷!
睿郡王妃氣昏了頭,隻差口不擇言不計後果了,宇文信神智卻還是清明的,心裏無比清楚的知道,一旦事情真鬧開了,宇文修與宇文倩固然免不得被人詬病,可宇文修名聲本就不好,宇文倩也已嫁人,名聲多壞一點少壞一點於他們根本造不成太大的影響,反倒是他母妃,早年的行為實在過分不說,這些年手也未必幹淨,且有了更惡的他母妃做對比,宇文修宇文倩的那點所謂“不孝”,簡直就微不足道了。
屆時後悔的必定還是他們母子,將立刻在王府沒了立足之地不說,連將來……也要一並葬送了,這樣傷敵五百,自損一千的行為,他說什麼也要阻止母妃!
因忙上前不由分說一隻手製住了睿郡王妃,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一邊與睿郡王說著:“父王,母妃她連日來都病著,難免精氣神兒弱,指不定是被什麼克撞了也未可知,我這就帶她回去,請個大夫來好生瞧瞧,再打發人去寺裏替母妃求個平安符回來,等她病情好轉了些,再有菩薩護著,自然也就大好,再不會出現方才這樣的情形了,請父王放心。”
又向宇文修和簡潯致歉:“實在對不住大哥大嫂,母妃這會兒病得厲害,我得先送她回屋我,隻能回頭再給大哥大嫂敬茶行禮了,還請大哥大嫂千萬不要見怪。”
一旁高嬤嬤見宇文信這般強勢,終於從滿心的生無可戀中活過來,忙忙上前幫著宇文信與其說是扶,倒不如是說抬的將睿郡王妃直往殿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