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齊齊屈膝應了“是,妾身等人告退”,轉身魚貫而去了。
很快方才還滿是人影的水池邊,便隻剩下宇文修簡潯和宇文倩,並三人貼身服侍的,再就是睿郡王妃劉姨媽並睿郡王妃的另一個心腹嬤嬤唐嬤嬤了,後者聞訊一趕來,便立刻知機的將下人們都遠遠打發了,當然,沒有忘記警告下人們管好自己的嘴巴。
這一番突如其來的變故,早讓劉姨媽的雙腿軟得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軟軟癱坐到了地上去,腦子嗡嗡作響,心跳更是快得隨時有跳出胸腔可能似的。
惟餘一個念頭,完了,一切都完了!
劉姨媽雖已被即將到手的富貴榮華衝昏了頭腦迷住了心竅,卻深知自己母女之所以敢冒這個險,最大的倚仗還是簡潯與她們的血緣關係,那是無論任何時候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改變不了的,自然將來自己母女的日子,怎麼也差不了。
可若那個人換成宇文信,就不一樣了,王妃娘娘嘴上是說著如何如何喜歡她女兒,但說到底,她隻是在利用她們,利用她們給簡潯添堵,讓她和宇文修夫妻失和,他們母子好漁翁得利……如今與她女兒當眾有染的成了宇文信,這個事實還被嚷嚷了來來,王妃娘娘必定恨死她們了,就算她女兒能做宇文信的妾,與她們之前設想的美好前程也已是天差地別,別說富貴榮華了,極有可能她們很快便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怎麼辦,她們要怎麼辦啊?
劉姨媽越想越恐慌,越想越後悔,幾乎就要忍不住爬上前去,給睿郡王妃磕頭求饒,說自己母女絕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還是想著自己若真上前了,豈不是不打自招,隻會讓睿郡王妃越發的恨她,且心裏終究還是殘存了一分希望,隻要女兒肚皮爭氣,能早早懷上身孕,並一舉得男,那她們就仍是有光明前程的……方堪堪忍住了。
卻是忍不住怨毒的看向了簡潯,你不答應就直接一口回絕了便是,隻要你態度堅決,寧死不同意,我們又能怎麼樣,還不是隻能死心,可你倒好,表麵上答應得好好兒的,背地裏卻挖了這麼大個坑給我們母女跳,不將我們母女摔得頭破血流,置我們於死心不罷休,真是好狠毒的心!
簡潯對上劉姨母的怨毒目光,不用想也知道她心裏這會兒是怎麼想的,就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隻是笑意卻未抵達眼裏,眼神因此無比的冰冷淩厲。
竟還有臉恨她,覺得她狠毒,也不想想,到底是誰狠毒在先,誰不念骨肉親情在先的,真以為有那層所謂的血緣關係,她就不會對她們下狠手了?說到底,還是拿她當軟柿子,以為她好捏,不然她怎麼就不敢那樣怨毒的看睿郡王妃呢,隻可惜,她從來不是軟柿子,她們知道得也太遲了!
劉姨媽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被簡潯冰冷而洞悉一切的目光一瞪,就不敢再看她了,轉而哀哀的哭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宇文倩才不管她和睿郡王妃這會兒心裏亂成什麼樣兒,既敢算計人,就要做好也被算計的準備,脆聲道:“春燕,你看清楚了,真是二爺嗎?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二弟和親家表小姐都給叫醒了,更深露重的,再這樣下去該著涼了,關鍵事情不出也出了,如今很該想想怎麼善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