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林噙霜獨自躺在床上,想著白日裏婆子們說的話,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心下暗想,若是我能遇到那位貴人,成功俘獲他的心,讓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那我就能徹底翻身,擺脫掉如今的困境。到那時,什麼盛紘,什麼盛家,在伯爵府眼裏又算個什麼東西,那王若弗便是拍馬也追不上自己。想到這兒,林噙霜嘴角微微上揚,仿佛這破天的富貴已經到手了一般。
帶著這樣的幻想,林噙霜進入了夢鄉。
次日,一夜的美夢,讓林噙霜沉浸其中不願醒來,起身時已是巳時二刻了,發現身下一片潮濕,見此情形,林噙霜麵色潮紅一片。
林噙霜換好衣裳後便開始洗漱打扮,坐在鏡子前不斷的描畫著自己的眉毛,修飾著白皙的臉龐,連胭脂紙都多咬了幾張,饒是這樣她還絕不滿意,又在頭上多插了兩個簪子。就在她還沉浸在自己的美貌無法自拔時,外麵傳來了婆子們殷勤的說話聲。
“這位爺,您來我們莊子可是有什麼事嗎?”管事陳媽媽故意高聲問道。
男子禮貌開口,“這位媽媽,在下路過此地,口渴難耐,可否討一碗水喝?”
“能,能,能,快裏麵請,哎呀,我們這莊子能來您這麼一位神仙哥也是蓬蓽生輝了。”陳媽媽滿臉堆著笑,殷勤的說道。
“那就多謝媽媽了。”男子禮貌的回道。
說話間,陳媽媽便把男子引到了院子裏,讓其坐在平日裏給下人們歇腳用的椅子上。
“哎呀,一碗水的事,謝啥啊!”說罷,便給男子倒了一杯茶。
陳媽媽繼續笑著說道,“老奴鬥膽好奇一問,公子聽口音不像我們揚州人,倒像是京城來的?”
“媽媽好眼力,我確實是京城來的。”男子坦然回答。
實則是這男妓伺候過京城來的貴人,因此好多地方的口音都會一些,今日也是特意操著一口京城的口音說話。
“那,公子這等貴人,怎得會來城外這窮山惡水之地啊?”
“不滿您說,我是奉命來此地修橋的,因擔心工人看不懂我畫的設計圖,便親自在河邊監工,不想口渴難耐,便想著到附近看看可有人家,沒走多遠便看到了此處院子,就想著進來碰碰運氣,討完水喝。”
“莫不是,您就是前兩日傳聞中從京城來的那位給咱們村子修橋的神仙哥?”陳媽媽故作驚訝的高聲說道。
“媽媽您過獎了,我隻是職責所在,略盡綿力而已。”男子故作矜持的回答。
林噙霜聽著他們的對話,終是沒忍住,來到窗前,透過窗戶紙上的一個小洞觀察起外麵的男子。
隻見男子儀表堂堂,玉樹臨風,比之盛紘有過之而無不及,再一細看這穿著打扮,更是一身貴氣,腰間掛著的玉佩一看就是價值不菲,想來也是家底深厚,剛剛從他們的談話中也能聽出是有功名在身的,林噙霜猜測,此人怕就是婆子們嘴裏說的那個伯爵府的孫子了。想到此處,林噙霜嘴角掛起了意味深長的笑。
門外陳媽媽與男子還在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