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相關親屬認領,死者的身份是無法得到核實,將會當作無名氏來處理。
不知道死者的身份,對於死者生前的關係網更是沒有可能查得,這樣的案子警方隻能按照隨機強盜事件分類,真相將永遠石沉大海。
究竟是誰心底的渴望煽動死亡的翅膀,是父親,女兒,還是妻子本人?這些事他不清楚,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人心,真是一樣有意思的東西。
古風笑了笑,擱下報紙轉身離去。
就在此時,叮鈴作響的古典音樂響起。
“喂,我是古風。啊,是您啊,很久沒聯絡……協助重案組嗎?沒問題,我現在就過去。”
司馬原帶領重案組辦案多年以來,頭次碰到這樣的重案。
假如一定要用一個詞來描述,那隻有獨一的一個。地獄。
某酒店二樓,整個樓層都被包下作為婚禮的舉辦場所。然而這聖潔之地已經被血色沾染,從來賓到作為主角的新娘,無一不躺在地上。鮮紅的顏色已經變得濃稠黯淡,灑滿地麵跟牆上。十。不,將近二十具屍體鋪散在地,就像一場由惡魔主辦的血腥華宴。“都是刀傷,這麼多人,沒有一個聽到呼救?”司馬原目光依然緊盯現場喃喃自語道。“音響一直在播放音樂……據說新娘新郎都是很愛玩的類型。而且根據店主所說,新郎曾經包過幾回酒樓開聚會,把店砸得亂七八糟,但是之後都有三倍賠償,店主也樂得他們胡鬧。”“看得出來。”聽過部下剛錄完口供歸來的小周解釋,司馬原掃一眼新娘那身暴露得誇張,已經被血色滲透滲出的西式婚紗點頭。“作為一場婚禮來說,介入的人不有點少嗎?”司馬原繼承問。
“聽說婚禮應該是在明年舉行,但是昨天他們兩人辦了公證,所以今天先包了酒店找相識的朋友慶祝。”“他們有什麼仇人?”“還不清晰。這對新人是來本市上大學的學生,在校園熟悉。每周末的晚上他們都去夜間酒吧玩,熟悉的人比較混雜。排查需要一定時間。”
“司馬頭兒,過來一下!”一個正在勘察現場的警員揮手,司馬原連忙走過去。“看這裏!”順著警員的手指,司馬原看到一具女屍。屍體好像是****的,本該穿著在身上的衣服被零散的丟在一旁,但是她的身上整潔的蓋著一件單薄而染血的婚紗裙。司馬原仔細一看,那並不是一件完整的裙子,而是從完整裙子上割下來的一層。他站起來再度走回新娘的屍體旁,將屍體小心翻開,果然本該穿戴完整婚紗的新娘背後一片裸。露的潔白。原來新娘身上的婚紗隻是蓋在她的身上的一層,背部其實什麼都沒有。
不出意外,那女屍身上的婚紗應該與新娘的婚紗是完整一體。這意味著什麼?還沒等司馬原深入思索,溘然他接到一個電話,恰是他的上司刑警隊的警司曹亮。“好。是的。是的……您說什麼,協助辦案職員?”“沒錯,司馬隊長。這個案件的性質極其惡劣,你們重案組需要跟特別偵查組合作。考慮案件的特殊性,我們將禮聘一位專業職員進行協助。他叫古風,有法醫執照跟心理診療師專業資格。他剛從美國歸來,曾經在國外協助FBI辦案,對罪犯進行心理側寫的正確率很高。但願你們合作痛快。”
司馬原剛想說什麼,對方電話已經壓下。“嘖,合作?連怎麼聯絡都沒說呢。心理診療師?嗬!”不能怪司馬原覺得希奇,由於海內對於心理學的研究並沒有跟國際完全接軌。在司馬原腦海裏,對心理診療師的熟悉,局限於片子裏演的。誰說過來著,學心理學的大都本身就不大正常,否則誰會學這麼古怪的學科,跟瘋子接觸呢?犯罪心理學他可以理解,抓犯人要了解犯人的步履模式嘛。可是對罪犯進行心理測寫什麼的在他看來跟胡謅亂蒙一樣沒什麼邏輯可言。
是領導也覺得隻有瘋子才能做出這種事,所以派一個研究瘋子的來協助?司馬原不由暗自腹誹。“其實心理醫生沒人想的那麼可怕。社會上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承受著一些心靈上的壓力,醫生隻是給他們比較專業的建議,匡助他們保持健康的心理狀態,尋找準確的宣泄壓力出口而已。”
司馬原聞言轉身,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微笑的看著他。隻一眼,司馬原就看出這個人當過兵,要知道軍人的那種動作行為再怎麼柔和都帶著硬朗的氣質很難掩蓋。一對劍眉更顯得這個人豪氣蓬發,大概是想讓自己更顯得學究一點,此人特地梳了類似大學教授的發型,將額前的頭發背順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