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古風,很高興見到你,司馬隊長。”
“顯然你們的工作不到位,有的人找到比花錢跟你們聊天更好的發泄方法。”司馬原沒有回握對方的手,他掃一眼現場,冷淡的說道。古風收回手,很天然的為自己戴上膠皮手套。“誰說不是呢,所以才需要我們的存在。”一個半小時過去後,司馬原不得不承認,古風的加入的確對破案有所協助。以往重案組鑒證科的法醫頂多交代一下死者的死因,附近發現的可疑物質,死亡時間等等。而這個男人僅靠翻動兩下屍體,對血跡跟現場殘留痕跡進行分析,已經重建部分的現場。“從血跡的分布,跟噴灑外形來看,當時這名受害人站在這個位置。”古風比劃一下音響的旁邊,“凶手從他背後,以這個角度切斷他的咽喉。”
“緊接著是這名受害人。”古風又指了一下躺在音響旁側的另外一具屍體,“她遭到正麵襲擊,凶手直接用刀刺入她的胸口。一擊斃命。”司馬原皺眉。太希奇了。兩個一擊致命可不是偶合,尤其是用刀這種輕易割傷自己的武器快速襲擊敵人。“手法很專業。”蹲在一旁的正在驗屍的王華法醫接話,“看起來很像軍用獵刀。當然還需要回到實驗室對比傷口。”“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所有屍體裏應該都有迷幻劑之類的成分。”
司馬原皺眉,猛的瞪過去:“為什麼?”古風彎下腰,從音箱旁邊的女性死者手中抽出麥克風。“喂……”很大的聲音回響在整個酒樓二層,其他正在勘測現場的人都嚇了一跳,扭頭看過來。“音效很好。就算還放著音樂,遭受正麵襲擊後立刻呼救的話所有人仍是可以聽到。但是這麼多人沒有來得及逃走不是很希奇嗎?”“收起你的偵察理論。在這裏說話要看事實,等驗屍結果出來才能確定。”司馬原直接梗一句,然後再度走到那具蓋著染血婚紗的女屍前。
不可否認古風說的很有道理,一群愛玩的小夥子,慶祝婚禮包下酒樓,然後喝高了,把從前在酒吧玩樂的習慣帶出來,吸了一些迷幻劑開始狂歡作樂。這也跟之前店長說過砸壞店子的事實相吻合。於是,就在這期間,凶手泛起。他絕不費力的殺死這些根本已經昏頭轉向的小夥子,然後從容離去沒有驚動任何人。根據店長所說樓下餐廳尋常也很繁忙,根本沒留意有誰下來上去。假如不是一個小時後送菜的小夥子發現自己上錯菜,臨時上去換菜報歉,恐怕到明天都不會有人發現。但是,這具女屍又是怎麼回事?赤著身體,從新娘屍體上撕下一半的婚紗。
“凶手應該跟她熟悉,去查她的身份!”司馬原一聲令下,其他隊員立刻步履起來。很輕易推測,服了迷幻劑的小夥子們開始縱情亂來,情形開始失控。這個女孩遭遇了什麼可想而知。但是有一個人來了,那就是凶手。因為來的晚沒有服用迷幻劑,當他看到麵前的場景時出離憤怒!於是直接宣泄他的憤怒……用所有人的血!熟悉女孩的人,還接受過專業培訓……軍人或者業餘格鬥興趣者,他就是凶手。“是嗎,在我看來凶手熟悉她的可能性不高。”司馬原差點沒直接罵回去,怎麼你小子敢在我的現場比手劃腳?被我頂了幾句不服氣了開始跟我對著幹?
古風此時已經走到另外一具屍體前,蹲下翻看。“二十四個人,全部一擊斃命。與其說是謀殺不如說是處刑。一般而言由憤怒產生的衝突,或多或少都有多餘的傷痕,就算已經殺死對方仍舊忍不住多刺幾刀來泄憤。但是在現場沒有任何這樣的痕跡。”“而且女孩胸口的傷也是一擊斃命。大概在凶手的猜測中,這女孩本不該泛起在這裏,完全的局外人。但是不得已,必需殺了她。為表示自己的無奈與惋惜他遮住了女孩的軀體。在我看來,這場屠殺是經由精心策劃,針對性很強的殺意。凶手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麼,目標都有誰。”“惋惜?你是說幹出這種勾當的人渣牲口!”司馬原氣得有點口不擇言。
“啊,誰知道呢。要看證據說話,司馬隊長。”那個叫古風的男人再度笑了,又那麼一瞬司馬原感覺自己頭皮猛地一炸。這家夥異常討厭。這是司馬原跟古風第一次接觸後的印象,也是兩人通力進行的第一個案件。良久以後司馬原回想起來,自己對那個叫古風的男人這樣反感的原因,大概是身處被罪惡的顏色所渲染的地獄裏,那名穿戴黑色風衣的男子的存在卻顯得異樣天然融洽,仿佛本就該是這地獄景繪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