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出小島,我身上的魚突然散開,化成了無數的光遊了回去,而我仿佛沒了支撐,突然直直的掉落到海裏。
就在迷迷糊糊中,我被人打撈了起來,我聽到那老人心疼的聲音,我聽到船在海麵發出聲響。強忍著從微小的眼縫裏看到老人望著我心疼的留下了淚水。
“這是哪?”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意識徹底模糊了。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確切的說,是醫館。我的身邊集聚了許許多多的人,最前的是一個小女孩,和一對奇怪的兄弟,他們長的很像,可是一個很高,一個卻很矮……
“哥哥,你終於醒了”小女孩一頭金色的長發在陽光下刺痛我的眼,陽光從窗子進來,又照到我的臉。
見我醒來,醫生撥開人群,來到我的麵前,剛好擋住了陽光,我睜開眼,他微笑的望著我問:“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麼?”
“我?”我避開了他們熾熱的目光,將精力深入記憶,可是記憶裏卻是一片空白,但是卻記得一個名字。當下毫不猶豫的說:“我叫彩彤”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笑了,小女孩卻爬上了床,勾了勾我的鼻子說:“哥哥,你叫江晨,不叫彩彤,你是我的晨哥哥……”
“江晨?”這個名字好熟悉,盡管疑惑,但我並沒有反駁,片刻才想起了什麼,疑惑道:“這是哪兒?”
“這是你的家啊?同樣也是我們所有人的家,克萊爾小鎮”女孩笑了笑,在我的臉上親一下,又說:“我是你的小貝娜啊,你還記得嗎?”
……
隨後的幾天,我仿佛沒了靈魂的驅殼在所有人的歡聲笑語中跟著笑,或哭。
直到一年後,意識才逐漸恢複,遺失的記憶開始出現在夢裏,很久的時間我都在沉默,都在想著那些夢,甚至不明白那些夢到底是不是夢?因為太過於真實了。
隨著時間流逝,我慢慢熟悉了這個地方,這裏是1914年愛爾蘭的一個小鎮,叫克萊爾小鎮,小女孩叫小貝娜,那對奇怪的兄弟是裏奧兄弟,哥哥叫比特,弟弟叫皮特,救我的那個老人是我們的鄰居。
可是卻在救我的半年後去世了,我們都為他哀悼。
這個小鎮就像家人一樣親近,仿佛沒有悲傷,沒有冷漠。
在和裏奧兄弟的聊天中得知,原來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就住在這裏,我來的時候,小貝娜的母親剛去世,所以小貝娜一直跟著我,我們就一同和裏奧兄弟住在小貝娜母親留下的別墅裏。
當然,還有花店,這是裏奧兄弟一手經營起來的,也正因此,我們才可以這麼快樂的生活。
這一年裏,小貝娜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從沒離開過,就算睡覺,也要睡在我的屋子裏。而她總是在我不經意間就會親我,還說自己長大後要嫁給我,她說,是我答應她母親的。
而我每次都會下意識的說:“哦,好”
然而這一次我卻回答說:“那小貝娜要快長成大貝娜才行”
“哥哥?你好啦?”小貝娜歡呼起來,她說:“哥哥,你知道嗎?我就知道你會好起來”
夜裏,為了慶祝我從失憶症中康複,裏奧兄弟難得從花店趕回來一起吃烤肉喝酒。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著這一年來發生的事。
小貝娜說:“你知道嗎?你回來的那一天,天上有一顆彩色的流星,然後我就許願說,我想要哥哥。然後然後,你就出現了”
“隻是你出現的時候,全身浮腫,奄奄一息了”比特接過話,笑的極其開心。
“不過,我們很好奇,你這一走三年,到底去哪裏了?這一次回來又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記憶雖然慢慢恢複,卻依然模糊,而且,就算清晰了又能怎樣?它們就像夢一樣,也始終隻是夢,是一場永遠害怕想起的噩夢……
“不提這個了,我們喝酒吧”我臉色有些蒼白,良久的沉默後,舉起酒杯對著他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