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旗霖感覺後背生風,他眼皮狂跳了兩下,當即轉身便瞧見身後有一個黑影。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移動的,腳下好像踩著風火輪一般,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欺身到了他眼前。
李旗霖暗暗吃驚,他跟著玄清道長學了不少手腳上的功夫,自然比尋常人敏銳許多,可是眼前這人的速度實在叫他無法應變,隻怕也隻有師父玄清道長能跟這人周旋一二了。
思緒稍閃即過,胳膊上的劇痛卻讓李旗霖險些叫出聲。那人捏著他是手肘,力道足以將他的骨頭移位,李旗霖冷汗直冒,怒火中燒,吼道:“你幹什麼?”
韓程卻答非所問,銳利地盯著李旗霖,殺機畢現,“胳膊上的圖案怎麼來的?”
這目光實在太駭人了,李旗霖冷不丁被人如此一盯,心裏一凜,竟然說不出一句話。可又覺得自己太過窩囊,李旗霖心一橫,罵道:“你管老子鹹淡事,這是老子從娘胎帶出來的胎記,關你屁事。”
“胎記?”似乎沒料到,韓程目光一頓,盯著李旗霖的胳膊恨不得戳出一個洞來。
隻見李旗霖肩上有一個形狀十分奇怪的胎記,有些像倒立的鼎。若是說這塊圖案是胎記實在有些邪門,這鼎有棱有角,十分逼真,隱隱約約還能在鼎上有什麼東西,似字非字,反倒有些像道符上的鬼畫符。
韓程拿出三菱刺刀,手腕一抖,刺刀斜著就朝李旗霖的肩膀就剮了過去,險些剮下他一塊肉來。看著那隻血淋淋的胳膊,韓程的眼睛連眨都沒眨,他用指肚擦幹上麵的血,見李旗霖胳膊上的圖案還在,他的神情才微微波動了一下。
韓程這一係列動作十分快,李旗霖就見韓程動了動,然後眼前一花,手臂就傳來了一陣劇痛。從韓程拿出刺刀到剮李旗霖的肉,這一過程的時間絕不超過三秒。
李旗霖又驚又氣,低吼,“你他娘想幹什麼,你差點割了老子一塊肉。”
“不是沒割下來嗎,反正你也活不過三十歲,少一塊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韓程的態度相當漫不經心,他鬆開了李旗霖,將刺刀上沾的血絲在李旗霖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後才收了回去。
李旗霖氣得差點抽過去,要不是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這小子,李旗霖早就一拳揮過去了,末了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你這個短命鬼才他娘的活不過三十歲,老子福星高照活到一百零八都沒問題。”
韓程看著李旗霖胳膊上的‘胎記’,嗤笑,“有了這個東西,誰也別想活過三十。我現在沒空跟你扯這麼多廢話,想要活命就去北平琉璃廠找我——韓程。”
韓程冷冷瞥了一眼那具‘將屍’,然後身子一躍,一個回旋踢。李旗霖就聽到砰地一聲,就見那具僵屍被踢到了牆邊,那塊金磚順著韓程那腳的力道又塞回了‘將屍’的嘴裏。
聽那聲巨響就不難猜出那腳力道有多大,李旗霖覺得那塊金磚至少卡到了‘將屍’的喉嚨,不然怎麼可能隻露出這麼一小塊在外麵?這人到底什麼來曆,這招實在太他娘的帥了。
“趕完這趟屍,你要還有命就到琉璃廠來我。”臨走之前韓程懶洋洋的說了一句,然後連看都沒有再看李旗霖一眼,就跟那兩人走了。
玄清道長心緒不寧,總覺得今夜會發生什麼大事似的,他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更夫。這病來的有些奇怪,之前還好端端的怎麼幾個時辰的功夫就病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