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說有兩個修水管的來問哪家水管壞了需要維修嗎?”
“那兩個修水管的是公安局的。”張芳加了音調。
“啊,他們來幹什麼?該不是來抓你嫂子的吧?”桂花吃了一驚說。
“他們是張局長派來的,主要來查姚琴電腦裏的東西。”
“查到沒有?”
“我也不知道,隻看見他們從嫂子的電腦裏拷走了一些資料,看來哥哥的事與嫂子有很大關係,一定是她勾引奸夫陷害哥哥的。不然哥哥剛從底下派出所調來不久,哪會得罪什麼人?而且這個人顯然要置他於死地,你沒聽小區的老太太們說常看見有高級轎車來接嫂子嗎?別是遇上黑社會了,或許嫂子就是黑社會裏的人也未可知。”張芳分析給母親聽。
桂花聽到黑社會三個字,腿有些發軟,那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人。前幾年孩子們外出打工的打工、上學的上學,家裏隻桂花一個人,她一天勞作回來,躺在床上看會兒電視,她記得電視裏放過的連續劇《上海灘》,說的就是黑社會的事。要是張劍遇上那樣的人,那就危險了。此刻桂花擔心得要命。
“不過,看守所這塊還歸張局長管,張局長不像壞人,目前哥哥還沒有生命危險。我們抓緊時間去法院找找人吧。”
母女倆在路邊小攤上吃了點早點,然後趕到法院,正是上班的時候。
在大門口,兩個司法警察攔住了她們,問她們找誰。張芳想起張劍有個同學在市法院,便說:“我找劉奇劉法官。”
一個法警打了個電話,過了一會,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過來了。“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劉大哥,你忘了?我是張劍的妹妹張芳呀,我還在你家吃過一次飯呢。”
“你是張劍的妹妹?女大十八變,變漂亮了,我哪裏認得。”劉奇記得有一年下大雪,火車晚點了,張芳的妹妹外出打工回來,他和張劍一起到火車站接她,然後兄妹倆一起在他家吃了晚飯。
“劉法官,你和張劍是好同學,又是好朋友,你可要救救他呀。”桂花急著說,眼淚又下來了。
“嬸子叫我小劉好了,您千萬別急壞了身子,這事社會上議論紛紛,我相信張劍是無辜的,一定有什麼隱情在裏麵。案件已經由檢察院提起公訴到我們法院來了,到時我一定盡力。”劉奇解釋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可他一天沒放出來,我這心就懸著,晚上也睡不好覺呀。”桂花邊說邊抹了把眼淚。
“劉大哥,我哥的事就拜托你了,這是三萬塊錢,麻煩你幫我打點打點,現在求人辦事難哪。”張芳遞過來一個厚厚的大信封。
“錢還放在你那,需要打點時我通知你。另外,聽說張一民這個人不錯,你們還是要去找找他,他代表單位說情,事情可能好辦些。”劉奇麵授機宜。
“張局長也答應幫忙,他也認為張劍的案件冤。他說案件是檢察院查辦的,他不好直接插手,隻有在庭審的時候提供相關的證據,證明我哥是被人陷害的,然後法庭判決他無罪才行。”張芳把這兩天來的經過又向劉奇說了一遍。
“我看那個姚琴也不是個簡單的女人。自從張劍秘密結婚後,我們之間來往就少了,一次我喊他吃飯,他和姚琴一起來了,我還說咱兄弟是什麼關係,你結婚怎麼不通知一聲,我至少也要隨點禮呀。我結婚那年,他還包了400塊錢的紅包呢,我當時說隻有等你生孩子時加倍了。現在他突然犯事了,我也急死了,通過一些關係打聽,知道這裏麵背景十分複雜。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現有的證據對他不利,看能不能找到推翻的證據,最好是受害者的證明材料。張劍兄弟的事複雜啊。”劉奇歎了口氣。
“這證據怎麼找?需要哪些材料?你給我指個路子。”張芳說。
“隻要有受害人撤回控告的材料就行,可這件事也難辦。她既然告*,造成了這麼大的社會影響,如果撤回,要追究她誣告的責任。這條路肯定走不通,但也可以一試。”
桂花和張芳聽劉奇這麼一說,像從頭上潑下一盆涼水,一直涼到心裏。“如果找到我嫂子與人通奸的證據行不行?就是她招惹是非的,張局長昨晚從她的手提電腦裏提取了相關的證據。”張芳不甘心,問道。
“不行,你嫂子與人通奸和你哥犯*案沒有直接的聯係,除非是你嫂子和那個奸夫合謀設計陷害你哥,找個賣*女引誘你哥,然後告他*。那必須有你嫂子和那個奸夫的證詞,他們才構成犯罪,你哥才沒事。”劉奇分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