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1 / 2)

賈誌邦立刻想起這就是那起一直毫無線索的殺人焚屍案,自己的兒子竟然是作案凶手。這個兔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膽大包天?賈誌邦癱倒在椅子上。

賈誌邦匆匆忙忙回到家,見到兒子狠狠地打了他一個耳光,說:“畜生,你說你都幹了些什麼?”

賈海波不明就理,說:“我沒幹什麼呀?”

賈誌邦將錄像帶扔到他麵前,說:“還狡辯,殺人焚屍、喪盡天良,你犯的可是死罪啊。”

賈海波急忙將錄像帶放進播放機,看了一眼,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劉天龍讓他去殺死那個賣*女時卻在後麵偷偷錄了像,這個劉天龍,真是太狠毒了。他“撲通”一聲給父親跪下,說:“爸爸,救救我吧,我可是您的親兒子呀。”

李桂英目睹這一切,也嚇得嚶嚶直哭。

賈誌邦說:“自古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現在誰也救不了你了。”

賈海波見父親態度堅決,心一橫,咬牙說:“橫豎不就是個死嗎,我現在就死給你看。”說完就要向牆上撞去。

李桂英一把抱住他,一邊擦淚一邊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孩子,我陪你一起去死,成全你爸爸這個鐵麵包公的名聲。”母子倆兒抱頭痛哭。

賈誌邦老淚縱橫,良久才說:“你問問劉天龍是什麼意思?”

母子二人聽賈誌邦這樣說,如臨大赦。賈海波撥通劉天龍的手機,氣憤地說:“姓劉的,你到底什麼意思?”

劉天龍冷笑說:“老小,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沒別的意思,你父親查我的賓館、抓我的人、罰我的錢,這些我都認了,隻要求一條別抓我就行,這在你父親來說是小事一樁,麻煩你請他法外開恩,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咱們還是兄弟。”

賈海波把劉天龍的話轉告了父親,賈誌邦思索了一會說:“也隻有這樣了。”

賈誌邦辦公室,張一民向他彙報處置天龍賓館事件的方案。

賈誌邦聽完彙報,咂了一口茶,悠悠地說:“我原則上同意你的方案,但存在的不妥之處我要給你點出來:第一,對劉天龍目前不宜采取強製措施,他是政協常委,是金凰市最大的民營企業家,對金凰的經濟發展是做出過貢獻的。如果要對他采取措施,先要向我彙報,我再向市委彙報,取得同意才可以。第二,對抓獲的色情活動人員,主要是教育挽救為主,多罰點款。”

張一民說:“這樣是不是縱容他們?我們公安機關就是要除惡務盡,劉天龍不除,還不知會有多少人喪失性命呢!”

賈誌邦臉色沉了下來,說:“從現有的情況來看,天龍賓館隻是存在一些非法色情活動,這在全市其他賓館也不同程度地存在著。按照你的說法,劉天龍是黑社會老大,但這一點你要拿出證據來說服我,我們搞政法的,證據是第一生命,不能憑想像來辦案。就拿上次來說,你們懷疑我的兒子指揮了金魚灣漁場鬥毆活動,但事實證明,我的兒子一直在給他姥爺過八十大壽。你說劉天龍安排人刺殺你,可是你並沒有當場抓住那人,又怎麼能證明那個人是劉天龍派來的呢?”

張一民不甘心,繼續說:“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隻要抓住劉天龍,就可以一舉消滅天龍幫,這一點還是請賈書記三思啊。”

賈誌邦氣憤地說:“一民啊,你說這話是在懷疑我,我兒子是在劉天龍手下工作,可公是公、私是私,這麼多年來我可從沒有以權謀私過,我賈誌邦的人品在金凰不說響當當,也還算說得過去吧。我們黨的路線方針你是清楚的,中心工作是經濟發展,我不否認民營企業在發展過程存在原罪問題,這是經濟發展的必然過程。天龍集團是全市第一大納稅大戶,是全市重點保護單位,劉天龍年輕又有才華,市委王書記可是很看重的。你如果看不清形勢,硬要去碰壁,隻會頭破血流,弄得不好就會丟位子、摘帽子。”

張一民道歉說:“賈書記批評的對,我們的工作做得還很不紮實,我們一定要認真整改,堅決貫徹市委的意圖,在辦案中注重證據,力爭辦成鐵案。”

賈誌邦點了點頭,又麵露和藹之色,說:“你忙去吧,我還要去參加一個會。”

張一民出了政法委辦公樓,上了車對劉長樂說:“對劉天龍先放一放,等有了證據再一舉消滅,其他人罰款拘留,當然這隻是我個人意見,還要在黨組會上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