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樂說:“又讓這夥犯罪分子逍遙法外,我心裏不服啊。陳虎那怎麼辦?”
張一民說:“是啊,黑惡勢力存在主要是我們隊伍裏一些腐敗分子庇護的,是他們助長了黑惡勢力的囂張氣焰。我們黨這幾年狠抓反腐敗,取得了很大成效,懲處了一些腐敗分子。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幹部隊伍建設,必須要有良好的製度,以製度來管人管事,清潔我們的肌膚,才能保證我們隊伍的健康和活力。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就讓他們盡情表演吧,天網恢恢,總有一天我們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局黨組會上,陳虎聽見張一民從市裏帶來的處理意見後,心中竊喜。散會以後,他就在第一時間將這些信息透露給劉天龍。
劉天龍又一次在危急關頭躲過了一劫。
下午四點鍾,姚琴正在辦公室看書,雖然辦公室有電腦,但她不敢上太久,怕上久了電磁輻射對胎兒不好。
史本善沒事找事地往辦公室跑了幾趟,和其他人不著邊際地扯了些國際國內的大事。他不時拿眼盯著姚琴,其他人見史局長對姚琴有意思,都借故離開了,把他們倆撇在辦公室裏。
“你今天真漂亮!”史本善誇獎道。
本來要是別人誇獎她,姚琴會說聲“謝謝”,但她對史本善沒有好感,覺得這話有些不懷好意,於是懶得搭理他。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打開一看,是劉天龍打來的,心裏一陣歡喜。但旋即又語氣冷冷地說:“你還記得人家呀,我以為你忘了呢。”女人的心思就這麼奇怪,有人說“女人的心,天上的雲”,是說女人的心思細膩,她時而高興時而生氣,變化快得讓人捉摸不透。
“我哪敢忘記你呀,這不最近忙嘛。今晚過來聚聚,我當麵向你賠罪。”劉天龍說。
“好,我下班後就過去。”姚琴答應道。等她掛掉電話,發現史本善也在邊上津津有味地聽著,姚琴生氣地說道:“人家接電話,你在旁邊聽著做什麼事?”
“我準備等你接完電話再跟你說事呢,看你這個態度,我也就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說完,他樂滋滋地走了。史本善想今天晚上一定要和劉天龍攤牌,免得他又找借口老是吊自己胃口。
劉天龍接到陳虎的電話後,大搖大擺地回到了天龍賓館。
他調出監控錄像觀看,想了解一下這些人如何快速衝進多功能舞廳人證俱獲的。突然有一個鏡頭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發現一個女孩子兩次潛進關押何慧的房間,放大臉部影像一看,是賓館餐廳的收銀員,她為什麼裝扮成三陪女?她到底要做什麼?帶著這些疑問,劉天龍讓保安將張芳押了上來。
“你是什麼人?”劉天龍厲聲問道。
張芳說:“我是收銀員。”
“你找何慧做什麼?”
“我沒有找她啊,我不認識她,我找她做什麼。”張芳裝糊塗。
劉天龍冷笑一聲,將監控錄像放給她看,然後說:“你如實說,我就饒了你,否則我今晚讓三個彪形大漢侍候你。”
張芳一聽這話傻了,她咒罵道:“劉天龍,你不是人,你是個畜生。你憑什麼害我哥坐牢?是不是姚琴這個壞女人出的主意,和你狼狽為奸陷害我哥?我既來了就不怕死,我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放過你。”
劉天龍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還伶牙俐齒,好吧,我告訴你,你哥的事跟姚琴無關,誰叫他擋我的道呢?在金凰擋我道者必死,今天你也是一樣。”
劉天龍讓人將張芳與何慧關押在一起,說:“給你找個伴,免得你成了孤魂野鬼。”
張芳被押下去後,劉天龍開始覺得姚琴是個燙手的山芋,連小姑子都到賓館做臥底了,今後將會不得安寧。他不止一次的在心裏對自己說適可而止,該收手時就要收手,可形勢發展急轉直下,並不是自己所能控製的。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信心產生了動搖。他以為自己對這個社會看得很清楚,隻要用金錢、美女和棍棒這三樣東西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現在看來,也還有金錢收買不了、美女誘惑不上、暴力威嚇不怕的,他們是共產黨的鋼人,而且這些人越來越多,仿佛排山倒海一樣衝過來,自己就像躲在一個山洞中苟延殘喘,一旦洞門打開,陽光就會直射進來。
恐懼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