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龍點了點頭,說已安排“獅子”帶人連夜去了,剛剛打電話回來報告說人不在,看來她還沒回去。“現在我讓胡麗多帶些人手到車站碼頭布控,遇到姚琴如果發現東西在她手上,立即搶過來,現在我在考慮滅不滅了她?隻要她一死,那些材料也就跟著死了。”
史本善搖頭反對說:“假如姚琴把材料藏了起來,其他人不知道藏的地方,你滅了她,這個險值得冒;但如果她把材料交給了別人,她人一死,那個另外的人就會出來檢舉,這樣又加了命案,你不想活了?還是先穩住她,跟她談條件,爭取多花點錢把東西拿回來。”
“我聽史哥的。”劉天龍覺得有愧於史本善,在賬本中,他送給史本善的錢最多,其中有不少名義上是分成款,其實是他變相的一種賄賂,在他商人的眼中,錢和權隻有勾結起來才能爭取利益的最大化,他劉天龍多少次化險為夷,都是這些重金收買的掌權的大哥幫忙。現在又是一次考驗,不過這次的威脅不是來自官場和黑道,而是來自一個女人,劉天龍有些不服氣,在女人麵前,他劉天龍還從來沒有落過下風。
這時,陳虎也匆匆趕到了,顯然是接到了劉天龍的電話。
陳虎聽史本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後,也大罵劉天龍糊塗。罵過之後,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煙,也在思索如何處理這起棘手的事情。
“陳局,你分析一下姚琴報案的可能性有多大?”史本善說。
“這個不好說,就看今明兩天了,如果沒有,說明她隻是拿東西作要挾,多搞點錢,那就盡量滿足她,等事情平息以後再製造個車禍,讓她帶著秘密到閻羅王那去,用不了的錢咱再設法拿回來。”陳虎說。
“我讚同陳局的意見,但我們工作不能放鬆,天龍,你要想好詳細的行動方案,派人在姚琴的住處蹲點守候,她一回來你馬上去做思想工作;張劍的老家也要派人去,趁他家沒有人去搜查一下,看看材料是不是姚琴交給她婆婆了;另外,姚琴在金凰的社會關係要查清,家庭情況,有哪些來往的朋友。我們要一邊做思想工作,一邊想方設法把東西找到拿回來。”史本善安排說。
劉天龍答應馬上安排,一邊挽留兩人在賓館吃早點,兩人都沒有心情,推辭說有事匆匆走了。
姚琴到市區以後,到金凰最大的購物中心逛了逛,她心裏想以後再沒有機會了,今天要好好地逛一次,以前每次一個人來逛街的時候,她心裏都要怨恨張劍一次,他太忙,從來不陪她逛街,今後自己也不給他機會了,這下算扯平了。姚琴在心裏淒然地笑了起來。
她在每個購物區都細細地看,仿佛要將那些琳琅滿目令人眼花繚亂的商品都記在心裏。這個購物中心實在是大,姚琴從上午九點中心開門到下午三點多,才大致地逛了一遍。她手裏也多了幾樣東西,給父親買了支鍍金派克筆和一根釣魚杆,給母親買了套衣服和一些保健品,然後她拎著東西,打車踏上回家的路。
有一兩年沒有走過這條巷子了,現在走進來是那麼親切,兒時的記憶都湧上心頭。她背著小書包從這裏進進出出十幾年,這其中有風有雨也有豔陽天。
夜幕已經悄然籠罩過來,姚琴徘徊在家門口,她聽見父母在屋內說話的聲音,她想將東西放在門口,然後敲一下門,躲在暗處看父母將東西拿回去,但父母會不會想到是她來看他們了?她是來向他們認錯的,也是來和他們告別的,這是一種生離死別啊。
母親仿佛感應到女兒的歸來,正當她打開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巷子裏低著頭徘徊,不時地用眼光瞅著家的方向。“是琴兒嗎?快回家來。”母親在召喚著她。
“媽,是我,我回來看看你們了。”姚琴快步走過去,一把抱住母親,兩個人擁抱著熱淚直流。
“快去見見你爸,你不在家的日子,他很想念你,頭上添了許多白發。他是最疼你的。”
姚琴來到裏屋,見父親正在沙發上看書,頭上一片花白,其實他才五十出頭。姚琴心裏一酸,到父親麵前跪了下來,說:“爸,原諒女兒不孝,讓您受氣了。”
“是小琴,起來吧,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父親喃喃地說著,姚琴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濕潤。
母親扶著姚琴起來,“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荷包蛋。”姚琴含淚點了點頭。
“你們倆聊,我去給閨女弄吃的去。”母親一邊說一邊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