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2 / 2)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張劍是個流氓警察,這下被判了重刑活該!”父親扶了扶眼鏡,看著姚琴說道。

姚琴知道父親是在安慰她,她很想說張劍是個好警察,是他的女兒不好。可她能說出真相嗎?如果說出來那豈不是要將父母活活氣死。父親是個文化人,一輩子把麵子視做生命的人,他能禁得起這種打擊嗎?從小,父親就跟她灌輸家族的榮耀,教導她如何做人處世,現在這一切已經毀於一旦,造成今天這種局麵的原因在於自己的任性和虛榮。

父親見姚琴默不作聲,於是進一步說道:“你在家休息幾天,過幾天我陪你去法院把離婚手續給辦了,那個程副院長我熟悉,現在在法院說話算數,又很講義氣,找他應該沒問題的。”

“等我考慮一下吧,我想跟張劍見一次麵,當麵把這件事說清楚,如果他同意離婚我們就協議離婚,如果不同意我再起訴不遲。”姚琴看了父親一眼,覺得父親的眼光柔和許多,像是用商量的口吻和自己說話。

“女兒,快吃吧,回頭再慢慢商量這事。”母親的臉上滿是笑容。

姚琴的心上湧起了溫暖,父母的愛是世界上最無私的愛,隻有給予而沒有索取。現在父母為自己*碎了心,平添了無數的煩惱,姚琴心裏慚愧極了,她顯然有些餓了,狼吞虎咽起來,很快五個荷包蛋就吃下了,連她自己都感到吃驚,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多的荷包蛋,今天是怎麼啦?她抬起頭來,父母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她將給父親買的派克筆和魚竿拿出來,遞給父親。父親撫摸著讚歎道:“好筆,肯定不便宜吧。上次一個同事在香港旅遊時買了一支1800元的法國筆,我看還沒這個好呢。”父親一生寫寫畫畫的,用過的筆無數,自然是行家裏手,姚琴這支筆也是花了一千多買的。

“魚竿你爸不用了,自從你走後,你爸想你想得眼睛散光得厲害,再也沒釣過魚。”母親說。

“琴兒回來了,我哪天還要去釣魚。”父親又扶了扶眼鏡,姚琴發現那鏡片厚了許多,從側麵看過去,有許多一圈一圈的弧線。

姚琴又拿出給母親的衣服和保健品,母親一邊誇獎她有孝心,一邊嗔怪地說:“你工資又不高,花了不少錢吧?我拿錢給你。”

“你們把我養這麼大,盡點孝心是應該的。”姚琴說道。

“讓琴兒早點休息吧,你們娘兒倆別聊個沒完沒了。”父親看到姚琴麵容憔悴,有些擔心地說。

姚琴衝了個澡,回到自己的臥室,那裏很是幹淨整潔,自己不在家的日子,母親一定經常拾掇這裏,寫字台上自己上大學時的一張照片也是纖塵不染。

姚琴躺在熟悉的床上,兒時的回憶在腦海中翻騰起來,她帶著笑沉沉地睡去了。

父母站在床邊端詳著睡夢中的女兒,久久不願意離開。

第二天,父母都上班去了,姚琴在家裏東轉轉西看看,盡情體味家的溫暖感覺。

卻說史本善這天上班特別早,他心神不寧地在辦公室裏坐著,不停地翻動麵前的報紙,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不時地挺著大肚皮來到辦公室,跟下屬寒暄幾句,其實眼睛時不時地瞟向姚琴的辦公桌,那個座位空空如也,他的心裏也倍感失落。

劉天龍的電話打了過來,問她姚琴來沒來上班?他說他派人將金凰城的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也不見她的影子。

史本善回答說:“姚琴沒來上班,她到底到哪去了呢?會不會回家了?”

“她家裏沒人,我派‘獅子’在附近守著。”劉天龍有些焦急。

“我是說她娘家,現在唯一的可能是回娘家了,你派人去她娘家附近看看。”史本善說。

“姚琴跟她父母斷絕了關係,她親口對我說過,憑她的性格是不會回去的。”劉天龍肯定地說。

“那你說她會跑哪去呢?總不會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吧。”史本善沒好氣地說,然後掛掉了電話。

史本善本想罵娘,這個時候就是定力再好的人也會坐不住,姚琴手裏握的就是定時炸彈,她隨時可以將他們炸個粉身碎骨。現在必須排除引信自救,怪罪誰都是無益的,而且史本善也感覺自己理虧,要不是自己*了姚琴,姚琴會這樣做嗎?在他眼裏,姚琴本來就個性要強,是朵帶刺的玫瑰,他摘了這朵花,但也刺破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