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遷: 1912年夏,遷葬湖南長沙嶽麓山。
六遷: 1913年秋,還葬杭州西湖西泠橋西側原葬處。
七遷: 1964年,遷葬杭州西湖雞籠山。
八遷: 1965年初,由杭州雞籠山遷回西泠橋原葬處,改為圓丘墓,墓表石刻馮玉祥題聯:“丹心已結平權果;碧血常開革命花”。
九遷: 1966年文革動亂發生,墓被拆除,遺骸再葬於杭州雞籠山。
十遷: 1981年10月,還葬於西湖孤山西北麓,西泠橋南堍。墓頂設漢白玉雕像。
在這裏要記住1908年和1964年和1966年的這三次。
1908年,那是清廷做的事情。1964年,山雨欲來風滿樓了,不要說秋瑾這樣的女俠,地上地下的“牛鬼蛇神”統統惴惴不安了。1966年,那就一言難盡了。杭州雞籠山,我也隻在地圖上看到過。好在秋瑾名氣大,那些名氣較小的烈士,則沒有再遷回西泠橋邊。蘇小小雖不是烈士,但名氣甚大,旅遊拉動等原因,也得以再遷了回來。
秋瑾放在西湖,讓西湖少了一點脂粉氣,多了一點俠氣,而西湖和杭州,也對得起這樣的一位女傑的!
2003年,杭州的某係統開展“西湖十大佳人”的評選活動,起初候選人中有秋瑾,為此也還爭論過一番,後來秋瑾的後代站出來說話,說把秋瑾跟蘇小小、白娘子等並列,那是對英雄的汙辱,遂將秋瑾從候選名單中刪去。後來當選的“西湖十大佳人”是西施、白娘子、祝英台、李清照、李慧娘、王朝雲、蘇小小、方百花、琴操和花魁女,基本是傳說和文學類人物,有的到底跟西湖有沒有關係也說不清楚,其中方百花是方臘起義中的女將,見於一些傳說故事。
不是佳人,而是巾幗英雄,這樣說能說服我自己嗎?說服不了!
今天的女子們在西湖邊踏春,春暖花開,裙子張開——這個時候抬頭看秋瑾,哢嚓哢嚓照幾張照片回去,在電腦上看看修修,QQ上聊聊天,這樣的日子豈不是很好嗎?
隻是關於秋瑾的銀幕形象,鮮有出彩的,而且也總是糾紛不斷。
一百年了,國破方知人種賤,秋風秋雨愁煞人。
一百年了,我們不會承認國破方知人種賤這種說法的,但秋風秋雨真的是依然愁煞人的,有人甚至說出更絕的話——來世不再做中國人!所以我要重複前麵的觀點——
紹興以秋瑾為榮,中國以女俠為榮,但紹興和中國也應以秋瑾為恥,而且這個恥也應該永遠延續下去,倒不一定刻在臉上或變成城雕,但應該像魯迅在桌上刻一個“早”字那樣,銘在我們的心中,否則我們還是沒有希望的。
經亨頤跟浙江一師的結緣,完全是一種陰差陽錯。學校辦不好,清政府急啊,於是隻有到日本去請海歸,找同鄉會來公議吧,結果聰明的人連會都不去參加,老實如經亨頤就這樣臨危受命,然後梅開二度,終於執掌一師帥印。經先生是個教育家無疑,但他更是一個社會活動家,問官府要銀子來構建他的一師,然後又向社會募錢來構建的浙江教育會。看經先生日記,他的應酬往來之多,令人感歎,但他的確是在為這個學校的教育而奔忙,偶有一點小閑心,也是書畫印俱來,直到晚年,才寫寫打油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