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四人跑完步之後,汪新照例自己先打一套套路,讓他們三個在旁邊自己練習這幾天學的招式,打完之後便開始教他們“上三步”。
一直花了有四十分鍾,這一式三人才算是稍有點架勢了,耗的時間比前些天都長,而主要原因或許就是鄒北平所說的“順拐啊,別扭”。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汪新道,“沒事多練練。”
陶青感慨道:“又學了一招!一個月能把全套打下來,你覺得得多長時間才能實戰?”
汪新想了想:“那得看你每天跟別人打多長時間。”
“我自己練還不行啊?早晚各一遍,得多長時間?”
“那麼樣的話時間可就長了……”汪新道,“我以前每天早晚各一遍,十幾年了才感覺到剛能用得上……”
“但你可打得不錯!”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汪新看過去,趕緊招呼:“趙老師。”
這趙老師姓趙名洪,便是汪新前一世從大二起見的常在*場上練太極的那位,江下省臨海縣人,自幼習武,功夫不賴。
他來幹什麼?汪新腦子裏轉了一下,便省了過來:趙洪是跆拳道協會的老師啊,黑帶四段,前一世陶青便是跟他學的太極,這人雖說有著跆拳道的職稱,教陶青的時候卻總是說跆拳道隻是打基礎的功夫,要學還是中國武術——也是個妙人。
趙洪點點頭:“教得不錯。”
敢情他看了有一會兒了!
“不敢不敢。”汪新趕緊道,“在您麵前,那還不是班門弄斧嗎。”
那趙洪笑著擺手:“別!你講的那些我可不一定能講出來——跟哪個師傅學的?”
前一世跟楊七唄!那家夥雖說實戰的東西沒教自己多少,但跟著他混了幾個月,他教套路的時候還是十分用心的……
但這話汪新不能說啊,所以便道:“小時候跟公園的老人學,後來自己看書,現在網上又好找資料,自己琢磨的……”
趙洪豎起了大拇指:“那你厲害了,我是被我爸用鞭子抽了三四年……”
汪新揉了下鼻子,剛要開口,就聽趙洪問道:“星期六那天,你打那幾個學生,是怎麼回事?”
“是他們耍流氓!”周媛媛立刻跳了出來,氣鼓鼓地:“老師,你可不能聽他們瞎講!”
趙洪一笑:“我不就是問問嗎,那幾個熊孩子什麼鳥人我還不清楚?尤其是那個王威,要不是有點天份,指望他明年能去打比賽,我都懶得理他……”
“哦。”周媛媛應了聲,忽然眼珠一轉:“像那種流氓你就把他踢了算了!比賽讓我師傅去打!”
“你師傅?”趙洪愣了一下,隨便恍然,看向汪新:“是厲害,一個打幾個。”
汪新訕笑:“我沒想動手的,但他們太不像話……”
趙洪點頭:“知道,那幾個熊孩子心裏也有數,反正是沒在我耳邊說過這事,我還是不小心聽到的。”
周媛媛嘟著嘴道:“趙老師,你可不能偏向他們!”
“我偏向他們個鬼!”趙洪瞪眼,“他們就是欠收拾!我就是聽了之後,逮著個學生問了,知道了:汪新,天天早上在排球場北邊練拳的——我都是在教師宿舍樓那邊啊,早知道我不就早來了,學校裏有練太極的,楊老師說練了三十年了,他就是不能打,我這天天……那個手癢啊……”
汪新趕緊擺手:“趙老師,您可別找我!”
“不找你找誰!”趙洪笑道,“我不是吹牛*啊,學校裏我找不到對手啊,本來練拳的就少嘛!你這還是跟我練同一樣的,不搭搭手怎麼行。”
說著話,他走了過來:“實在不行,推手會吧?”
汪新搖頭:“不會。”
“你別蒙我!”趙洪又瞪眼,“不會推手你怎麼打人?”
汪新苦著臉回道:“我是真不會那種比賽的推手……”
趙洪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那更好啊,我也不喜歡比賽的那樣,一點都不過癮,規則還亂七八糟,要麼像老頭推磨要麼像摔跤——別廢話,來來來。”
說著話,已經到了汪新跟前,一個弓步,右腳插到汪新兩腿間,手也抬了起來:“不玩的話別想走,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是我帶你體育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