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傑一說出口就有點後悔,但這個時候嘴巴的刹車已經完全失靈了。
李大衛一聽此話先是一驚,繼而反倒和顏悅色了,果真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呀,不過他話中還是有點軟中帶硬的:“你們能跟老師比嗎?再說我們去了也不會成為網上的新聞。”
歐傑反倒沒好氣了:“那是因為我們不會在背後說三道四的。”
歐傑這句話說得也極為不妥,此話的言下之意好像是是老師們特別是李老師在說三道四似的。
不過李大衛仍然沒有生氣,好像隻要不是球場上的事他就不會生氣似的,他本不想問下去了,因為隻要事實證明就算是完成任務了,至於他們在一起談些什麼,那就是他們的隱私了,這一點他是很弄得靈清的,但沒想到歐傑反而把球傳過來了:
“李老師,畫畫和我談話的內容跟你還有關呢,我正想征求你的意見呢?”
“哦?真有這樣的事?”這一下子大衛真的感到吃驚了。
“畫畫約我是有兩件事,一件是為啦啦隊寫歌的事,我寫了一首歌詞給他;第二她說想請我加盟足球隊,她說我參加足球隊,球隊才有可能奪冠……我也想不好,你問我了我也就征求你老師的意見。”
“是嗎?畫畫為什麼要提這個事情呢?”大衛一下子感到不解,這不是奔奔的點子嗎,怎麼做到畫畫身子去了,這不是在利用畫畫嗎,這小子也太鬼了。
李大衛一下子覺得這個事情可是委屈了歐傑了,人人以為他跟畫畫在“那個”,原來他們在考慮足球隊奪冠的事,就像自己跟曉然在比薩店也是談工作一樣。這可是要馬上跟陳校長彙報,要是校長知道了比薩店約會的真相,那他該是多麼高興呀。
李大衛想到這一點,馬上套起運動外套朝校長室奔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還是先跟安曉然彙報吧,不知道她跟畫畫談得怎麼樣,把兩個人的“口供”一對起來,那就什麼都有了。
卻說曉然找畫畫就慎重多了,在等到辦公室其他老師都走完之後,她才把畫畫叫了進來,並且還給畫畫倒了一杯水,還拿出了自己的巧克力盒,剝開一顆遞給畫畫。
安曉然心想吃下這顆巧克力,說話就應該好說一點了吧:
“畫畫,憑你的聰明。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了吧?”
“網上的傳言嘛,其實網上關於我的傳言一直是很多的,但沒想到這一次還讓歐傑惹上了麻煩,真不好意思,又給你安老師添麻煩了。”
“這不是添麻煩,我的想法是,如果有問題我們就要解決它。”安曉然其實很相信畫畫的,但是她隻是想弄清楚到底是誰約的誰,他們到底談了些什麼?“畫畫啊,不是我想打聽你們的隱私,我作為你們的老師,或者作為你們的姐姐,就是想了解一下,沒有別的意思,我也是過來人,這一點你請放心……”
畫畫馬上把話接上了:“安老師,你別說了,這個事是我約的歐傑,也沒有別的想法,我第一是想請他為啦啦隊寫個隊歌,我覺得他其實是比婷婷要寫得好,因為他對體育有自己的理解;第二個事情我是跟他說足球隊的事……”說著,畫畫拿出了歐傑歌詞的原稿,上麵塗塗畫畫的都已經看不太清楚了。不過看字跡確實是歐傑的。
安老師覺得好奇:“說足球隊的事,歐傑是籃球隊的隊長呀!”
“是啊,歐傑是籃球隊的隊長,可他是個全能型的,足球隊連藝校都贏不了,可別想說去市裏拿冠軍了,但要是歐傑能參加足球隊的比賽,或者再加上小mike等,那我們的球隊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安老師更覺得奇怪了:“啦啦隊是你搞起來的,約歐傑寫歌詞還說得過去,可人家足球隊的事,你也管得太寬了呀,那是李老師,甚至是陳校長考慮的事啊,起碼也是奔奔他們想的事呀……”
當安老師說到奔奔的名字時,畫畫的臉不易察覺地紅了一下,就是這轉瞬即逝的表情,也沒有逃過安老師的眼睛。跟這批同學相處久了,有時也難免開開玩笑,也能聽到各種來自學生中間的段子,無非就是歐傑奔奔和畫畫間那種複雜的關係。安曉然的態度,有時是寧可信其無而不可信其有的。她知道像畫畫這樣的人,收到短信乃至收到鮮花都是正常的,但問題出在自己班裏呀。
“畫畫啊,我覺得你操心得太多了,這個事也用得著你去操心嗎,再說了,讓歐傑寫歌詞,在學校裏說就是了,何必上比薩店呢?現在倒好弄得滿城風雨。”安老師對畫畫有著小小的責備。
“我想,寫歌詞也總是一種勞動吧,所以是我想請歐傑吃比薩的,再說我也很久沒去了,我覺得這是一件特自然的事,隻有那些無聊者才會傳來傳去的。”畫畫有意忽略了為什麼要去說服歐傑的問題。
“是啊,現在我這個做老師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你去理這個事情呢,就煞有介事了;如果你不理呢,各種傳言一多,即使你們能承受,學校的麵子也掛不住啊。”安老師倒是說出了真話。
沒有更好的辦法,那隻能無奈地接受現實,現實才是一隻開不見的手,才推動著生活本身以及那些充滿理想的人的腳步。
這個時候,聽了敲門聲,畫畫一打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口的是自己的母親。
“媽,你怎麼來了?”畫畫的聲音中有親密也透著某種不安。
“趙老師,你好,今天難得啊。”安老師已經見過畫畫的母親好幾麵,家長會啊家訪啊,也知道畫畫的母親是一家報社做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