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修後的寢室裏,小mike和快快正在攻擊歐傑,看樣子,他們都已經從網上看到了“可靠社”發布的消息,足幫來挖籃幫的核心,而且一頓比薩就想搞掂,這太小看人了吧。
“歐傑,我們是不是哥們?”快快問,小mike也用眼睛望著他。
“是哥們。”歐傑答。
“是哥們,你想不想聽我們的意見?”快快再問。
“想聽。”歐傑答。
“聽了之後你會不會接受?”快快三問且步步緊逼。
“這,這,這……”歐傑一下子變成東東了,“這要看是什麼意見?”
“我們知道你喜歡畫畫,可是你給她寫歌詞就可以了,足球隊又不是她的,足球隊是奔奔的。”
“不能這麼說吧,足球隊是星城的,沒有好成績大家也都無光呀。”
“那我們用籃球爭光呀!”小mike也插了一句。
“我再告訴你,”快快也鐵青著臉,“畫畫喜歡的是奔奔,你是被利用了?”
歐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我還可以告訴你,奔奔也根本不喜歡畫畫,畫畫也是被利用的……”快快終於說出了他想說的話。
寢室裏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快快說完話就奪門而出,倒是小mike安慰了歐傑一句:“別多想了,我們還是去打球吧。”
歐傑不響,他的腦子裏亂成一團:畫畫喜歡奔奔,奔奔不喜歡畫畫,這一切都是奔奔在謀劃,他憑什麼呀?如果畫畫真的是奔奔派來的說客,那他將永遠忘卻畫畫。
“對,還是去打球吧!”歐傑和小mike衝出了寢室。
是啊,何以解憂,惟有籃球。
天已經很黑了,球場上隻有兩個影子還在晃動,歐傑好像要把渾身的力氣都用在打球上才能解脫心中的煩惱。奔跑、停頓、跳躍,運球、爭搶、投籃,球場上是兩個人的比拚和單挑,球場上呯呯呯的聲音傳得很遠很遠。
球場上的聲音好像也傳到了畫畫的耳朵裏。教室裏空空的,但是她還不想走,平時總是她跟今今一起結伴走的,可這幾天今今好像躲著自己似的。剛才她又給奔奔發了短信,問他有沒有看到最新消息,奔奔呢還是要讓她“掩護”。我掩護,你進攻,可是網上為什麼又有了“可靠社”的消息,這會是誰幹的?是誰在對歐傑用激將法?如果是這樣,那麼又是誰把他們在比薩店的“約會”給捅到了網上?不會是奔奔吧,他永遠是一臉的燦爛一臉的陽光,他可是自己最崇拜的偶像呀,雖然他現在突然覺得歐傑也很好,但在心中的位置,這麼說呢,如果自己的內心有一百兆的內存,奔奔就占了百分之八十,而歐傑隻占了百分之十,還有百分之十給了其他一些人。
球場上的聲音還在傳來,畫畫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快十點了,是誰這麼晚還在打球?莫非就像《灌籃高手》中的櫻木花道,黑夜還在苦練?
畫畫背起書包向球場走去。小mike很遠就看到了畫畫的身影,馬上示意歐傑停止運球,兩個人躲在籃架後麵。歐傑呢有點近視,還沒有看清前麵是誰,隻聽小mike用兩隻手捂著嘴,發出了一種怪叫聲——聲音尖銳刺耳又淒厲。所謂的鬼叫也莫過如此吧。
畫畫聽到叫聲就愣在那裏了,隨後哇地一聲轉身就跑。小mike不罷休又追上去怪叫了幾聲,畫畫魂也沒似直往校門口跑。保安見她一副驚恐的樣子,忙問:“怎麼了怎麼了?”
畫畫上氣不接下去地對保安說:“見鬼了見鬼了。”
保安笑笑,不語。這保安早說認識畫畫,知道有人在校門口等她,有人給她送花,那麼有人裝鬼叫嚇嚇她,也不用去搭理的。
生活每天都是新的,不管前一天有人流淚或有人見鬼。
生活每天都是新的,可二(5)的每一個同學都感覺到了來自生活的壓力。是少年不識愁滋味嗎?不是的,而是愁的確是來到了他們的心裏。
今今的愁靠什麼排解呢?有好幾次她都想對畫畫說出來了,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在擔心歐傑和畫畫會不會通過什麼辦法去查到ID,不過那天她是在網吧上的網,心裏好像又踏實了不少,這幾天她看到畫畫和歐傑好像都是怪怪的。好在一個叫東坡無肉的網友傳了一個貼子上去,這多少減輕了她內心的壓力,也就是說不止一個人關注畫畫和歐傑的約會,而且他們的約會竟然是談這種球隊的事,那自己也真是吃飽了肯德基又撐進了麥當勞。
是奔奔的愁。沒想到他一手策劃的對歐傑的策反案竟然給暴露了,畫畫這麼快就成為了犧牲品,好在她現在還沒有供出他,但萬一她的覺悟沒那麼高呢?萬一老師做工作了呢?其實被老師知道也沒什麼,這還不是為學校爭光的事嘛?怕就怕被歐傑和籃幫和足幫的其他人知道,這樣自己不是很沒麵子了嗎?
畫畫和歐傑當然還沒有完全擺脫那個愁字。畫畫呢,有點裏外不是人,身份暴露了,名聲在外麵了,但如果既得罪了歐傑又不在奔奔那裏討好,那豈不是做了蝕本生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