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代夫:是嗎?人家一說好話,我就會飄起來的。
夢想巴西:答應吧。
馬爾代夫:那我也有一個要求,你給我傳幾個好玩的FLASH,有空再教教我,聽說你這方麵已經是專家了。
夢想巴西;好的,那你趕快收吧,我給你傳了。
馬爾代夫:OK!
…………
一聽好話會飄起來,這說明婷婷有自知之明,但即使像婷婷這樣的自知之明,在徐楓這樣的帥哥麵前,也會漸漸迷失方向的。
雙桅船本來是開向馬爾代夫的,現在則要向巴西港靠岸了。婷婷先在地圖上找巴西,然後又在“狗狗”上搜索有關巴西的風土人情。但也不知怎麼搞的,今天的“狗狗”怎麼不靈了呢?
湘妹子看完劇本之後,心中也好像有一條活魚在跳一樣,她一下子對歐傑是五體投地了,以前她隻是覺得歐傑不像奔奔那樣開朗和會說話,好像總是一個人悶在那裏想心事似的,沒想到他悶在那裏,是想出了那麼多好笑的故事,沒想到自己說的話、老板說的話、顧客說的話都被他寫了進去,而且還占門挑好玩的寫,看著看著自己忍不住都會笑彎了腰,要是自己到台上去說,萬一觀眾不笑自己卻笑了起來怎麼辦?還有,好多地方自己要穿著一件“酸菜魚“的衣服,這不是會很怪嗎?還有唱歌。要東東來伴奏,那個吉他發出的聲音,她也聽過,是很好聽,但它又不是小學裏的那個腳踏的風琴,什麼時候該唱什麼時候不該唱,聽誰的呢,除非東東給自己使眼神或打拍子。
湘妹子越想越怕:還是不演了吧,怎麼可能把這麼多話都背下來呢,平時說話那是想到什麼就該說什麼的,包括在奔奔和小MIKE的DV麵前;湘妹子越怕就想法越多,這想法中包括就像戲中所寫的那樣,要背著書包代替“酸菜“去上學,這樣的感覺已經兩年多沒有了,那會是一種什麼樣子呢?
湘妹子覺得心裏實在沒有把握,可就這樣拒絕人家嗎,拒絕奔奔拒絕歐傑拒絕畫畫嗎,還有東東小MIKE和快快,好像又說不過去。唉,那就先背起來再說吧。她先找了這麼一段,她看到這一段,在好多地方都出現,好像自報家門似的,先把這一段背熟——
我是酸菜魚,我不是酸菜,也就是說我是酸菜做的魚,那我首先是一條魚,我是從湘江裏遊來的,所以人們又叫我湘妹子。妹子這個稱呼好親熱嗬,就像有幾個顧客看我的目光。
我是酸菜魚,我不是酸菜。可是有一個叫酸菜的人卻叫我做酸菜她要做酸菜魚,為什麼,她想圖個新鮮唄。也對,這不就是對我們酸菜魚的要求嗎,吃個新鮮。酸菜新鮮了,我也新鮮了。因為我要背著書包上學堂了。
你可能會說,背著書包上學堂,不就是我的理想嗎?是的,理想,可他們要我一下子上到高二年級,這我怎麼能懂呢,還有她們那些人一天到晚不是我為歌狂就是我為畫狂,不是我為球狂就是我為星狂,好像得了狂什麼病似的。可不是嗎,她們說做酸菜嘛,首先要會唱歌,唱什麼呢?唱——
我是一條酸菜魚
我在教室裏遊來又遊去
我是一條酸菜魚
我在教室裏左眼看右眼
…………
我是一隻帶口罩的酸菜魚
我遊到東遊到西
哪裏還有清澈的河水
讓我自由的呼吸
哪裏有我的玩伴
在那河兩旁有楊柳依依
唱著唱著,到了最後還有一段,還要讓獨唱變成合唱——
我們是酸菜魚
我們是酸菜魚
我們是又酸又菜的一條魚
我們很便宜
我們很便宜
我們遊啊遊遊到你的肚子裏
…………
那不成了蛔蟲了嗎?湘妹子想想都好笑。不過如果真的能去星城上課,那倒也是一件讓人興奮的事,安老師、李老師,那都是多麼好的老師啊,還有奔奔、畫畫他們……我是在做夢吧,算了,不做夢了。
湘妹子說不做夢不代表她沒有夢,夢就是一種秘密,有的說出來,有的永遠也不出來,也有的,時間久了就忘記了。
誰知道呢?誰知道呢?人生是多麼奇怪,多麼變幻無常啊,極細小的一件事可以敗壞你,也可以成全你。
——莫泊桑《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