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永遠成為一種慢鏡頭1(1 / 2)

安曉然這一次走進教室的時候,已經想好了措詞嚴厲的話,但是奔奔一聲“起立”,好像讓她感覺到電梯突然停在半空中,她也突然失去了依靠一樣。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當學生坐在那裏的時候,你這個做老師的就會多一些師道的感覺,但是當“起立”一聲,學生唰地一齊站起來,他們差不多的個子都比你高時,當你馬上回應“坐下”時,師道的尊嚴是不是需要另一種表現形式來維護呢?

“現在我宣布,不管是哪一個同學,未經學校的同意,都不得擅自去參加校外的任何活動,因為我們要對每一個同學負責,還要對學校負責,非常時期希望能夠得到大家的理解,這不是對隱私的幹涉,而是出於一種保護……”

聽到這話感到最不安的是畫畫和小周迅了,她們差不多相互對視了一眼,因為都心懷鬼胎。歐傑也朝畫畫看,奔奔也朝小周迅看,而小MIKE呢一會兒看畫畫,一會兒看小周迅。他不知道後麵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因為下個星期天就要去參加星夢工廠的選秀比賽了,排練也都進入最後衝刺階段了,何況這又不是去巴西踢球集訓,是人家不讓去,而不是自己不想去啊。

花兒要開,少女的夢想需要有一塊跳板,如果把這塊跳板抽掉了,她們還能幹什麼呢?如果連夢想都沒有了,星城還配叫星城嗎?

下了課,奔奔找了小周迅,歐傑找畫畫,他們不約而同的一個問題是:怎麼辦?要不要跟安老師說,說了會怎麼樣,不說又會怎麼樣。

而且也是不約而同,畫畫和小周迅都決定先不跟安老師說。不過她們各自的想法卻是不一樣的。

畫畫的想法是,作為班幹部和學生會幹部,照理說應該把班裏的戲先排好,然後再去參加其他的活動,現在這樣,是不是有一點主次顛倒呢?

小周迅的想法是,等有了名次說也不遲,如果沒有名次,自己一個藝校生又怎麼能在班級和學校裏站穩腳跟,壓住畫畫婷婷和今今呢?

當然有一點想法是一樣的,這個城市已經一個月沒有確診和疑似了,還值得這麼草木皆兵嗎?

可憐的老師啊,學生是永遠尊敬你們的,但是你們想過學生所需要的秘密嗎,就像你們曾經和永遠擁有的秘密那樣。

比賽的地點是在一個大型商場,這個商場的五樓是個有名的健美中心。每個人都提著一個大包進那個健美中心,每個進去的人都要在耳朵裏測一下體溫。

小MIKE今天背了一個平時出去打球的包,一身運動裝束。他是跟歐傑一同出門然後到商場門口再等畫畫的。等的時候,好多人都朝他看,他呢照例提著個機器在一個勁地DV。不少人都把他當作是來練健美,沒有人想到他也是演戲的。因為他的身高和膚色,在這個城市中畢竟是少見的。

小MIKE在跟歐傑一起等畫畫的時候,幾次想把話出來,但是想到他對小周迅的承諾,就幾次把話咽了下去。“我這樣做是重色輕友嗎?”小MIKE捫心自問,但是沒有答案。他想這可能是重色輕友,但我又“色”著了什麼呢,什麼也沒有啊。

這個守信用的人也守秘密的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已經發生了變化。

幾乎是一前一後,也可以說幾乎是約好似的,畫畫跳下一輛的士還不到30秒,小周迅和奔奔從另一輛的士上下來了。這使得小MIKE不知跟誰打招呼才好,於是他隻得戴起墨鏡,去DV人家的士司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