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嫣自然不屑於做這種事情,何況憑著她費家大小姐的名號,還從來沒有上趕著請別人吃飯的習慣,是以當場一口回絕了陶娟的請求。
但是陶娟豈能輕易放棄,馬上又聯係了同宿舍的薛嬌和周瑩,三人站在一個戰壕之中,共同向費嫣施壓,費嫣不勝其煩,終於忍不住答應了這幫花癡。
對於陶娟來說,在她的心中,能夠和饒晨公子這樣的豐都頂富來往的朋友,應該至少也是在豐都的上流社會中有些名望的公卿少年,誰知道等看到饒晨等四人的時候,陶娟今天的心已經涼了一半。
赫辛看著略顯瘦削,而且見到她們四個姑娘居然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說,一看就不像是什麼豪門中出來的公子。
郭謙則更不用說,肥頭大耳的,還是從晉國的帝畿過來的,就算如他自己所說,父親是帝畿的什麼官員,想必這官位也小的可憐了。
至於玄靖,小小年紀一頭白發,如果說從帝畿來的郭謙已經讓陶娟基本沒了遠嫁的心思,那麼從荒州來的玄靖,則讓陶娟對他徹底斷絕了任何想法。
現在陶娟的眼中,也就饒晨還算麵前符合她心中情郎的條件,可惜不知道人家饒晨能不能看上自己。
饒晨按照今天吃飯的人數,早讓自己的管家派了兩輛黑頂馬車在經略院門口等著,這一點即使是玄靖也十分佩服,饒晨不論什麼時候,安排這種事情總是體貼無比。
等到一行八人來到饒晨挑選的館子門口的時候,都是麵麵相覷,這哪裏是開門營業的酒樓,明明就是一幢民宅,略微顯得陳舊些,從外麵看一點也不起眼,而且眼前的院門還緊閉著,郭謙甚至以為饒晨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饒公子,這是什麼地方,難道我們今天就在這裏吃飯嗎?”陶娟皺了皺眉頭,她雖然不算什麼公卿世家的小姐,但是從小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萬萬沒想到作為豐都頂富的饒晨公子,請客吃頓飯居然這般寒酸。
“正是這裏!”饒晨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從袖中拿出一枚白玉的手牌,然後上前去打門。
薛嬌看了一眼陶娟,心中也有些不滿,她的父親在豐都算不上什麼大官,但是平時的宴請也不在少數,還從來沒有講過這般寒酸的館子,這簡直和市井街邊的小販們沒什麼區別了。
不多時,隻見麵前的小門打開,一個青衣白帽的小廝探頭出來,饒晨立刻將手中的白玉牌遞給小廝,小廝接過玉牌,上下端詳了一番,然後又看了一眼饒晨,才恭敬地說道:
“公子是已經預定好的嗎?”
“正是,我們一行八人,今天早晨下的訂!”
“有預定就好,幾位請跟我來!”小廝說著將手中的玉牌還給了饒晨,然後將小門打開,讓饒晨等人進入。
一行人中陶娟和薛嬌麵上都有不豫之色,兩人並沒有挪動腳步,在她們的心中,讓她們到這種地方來吃飯,簡直是對她們身份的侮辱,今天見到的幾個少年已經讓她們感到沮喪,唯一能讓她們提起興趣的饒晨公子,居然也寒酸到了這種地步,與其這樣,還不如早些回去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