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電話那邊的人叫了起來:“楚先生,這怎麼可以保證,你要知道人的大腦構造那麼複雜,這根本不可能的……”他絮絮叨叨地嘮叨一大堆,無非是說,要想讓一個健康的人忘記過去是多麼多麼難的一件事。
楚秋心不在焉地聽著,突然開口:“你要多少?開個價。”
電話那頭怔了怔,然後瘋了一樣大叫:“楚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OK?!你想讓一個健康的人忘記所有的一切,這不但不道德而且還存在很大的危險性,你想想看這個世界上的催眠師哪個人能徹底做到?……”
他又嘰裏呱啦地說了一大堆,楚秋把電話拿遠一點,然後等他說完了,才冷聲開口:“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一定要讓她不要再想起來。”
電話那頭又噎了半天才垂頭喪氣地開口:“好吧,但是需要藥物的輔助。等過兩天我給你開個藥。然後盡量不要讓她接觸到以前熟悉的人和事。楚先生,我隻能保證這個。”
電話掛掉,他輕舒了一口氣。揉了揉過分緊繃的眉宇。好不容易把她奪過來,好不容易讓她忘記一切留在身邊,好不容易自己的心不會空蕩蕩的……他怎麼可能讓她再從自己身邊溜走,再一次體會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邊想著邊打開書房的門準備,突然一抹欣長的背影從門邊挪了過來。
他心頭一緊:“夏婉,你怎麼上樓來了?”她剛才有沒有聽到他的電話?到底聽到了多少?他心不由一陣陣抽緊,恐懼侵入心中,手也緊張地捏了起來。
她低著頭,毛絨絨的睡衣包裹著,顯得人格外清瘦嬌小。
“我看見你好久都沒下樓,所以就想上來找你。”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嚅嚅地道:“我一個人留在下麵害怕。”
他心頭一鬆,冷魅的俊顏不由柔和許多:“是我錯了,我剛才在處理一些事,現在沒事了,飯吃完了麼?”他幾乎忘了記憶憑空消失對她來說是如何可怕的一件事,現在的她最需要安全感。
他想著下意識地摟著她,向樓上客廳走去。
“現在要做什麼?”她抬起頭來問,蒼白的臉上神色迷茫,手下意識地抓緊他的袖子。
“帶你去一個地方。”他忽地一笑,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了一個吻。她看著他忽然顯現溫柔的笑容,心神不由放鬆,也跟著點了點頭。
她看了他一會,突然撫上他的臉頰:“你應該多笑笑,你的笑很好看。”說不清的感覺,他一向是冷冷抿著唇角,可剛才那一笑,溫暖舒適,心中模模糊糊地似乎也有人這般常常對她笑,淡然如風,卻又十分溫暖安全。
那個人是不是眼前的他,她分辨不清楚,但是她還是記住那個笑容,幾乎可以融化整個寒冬的笑容。
她不由出了神。楚秋看著她的眼神迷茫,知道她又不由自主地陷入記憶中,心中一沉,勉強笑了笑:“好,隻要你喜歡,我天天這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