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卿哭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定要抓我?袁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不要為難他!”
一名弟子喝道:“小丫頭真會裝蒜,你不知我們是什麼人?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出你父母的下落,別等回頭你的袁大哥吃苦頭。”
火光撲朔下,袁野見蘇思卿俏麗的臉蛋上鋪滿淚水,一副淒然欲絕的樣子,心中更是憐惜,“他們從思卿嘴裏是問不出來什麼東西的,便是思卿什麼都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會相信,到那時說不定他們會用惡毒手段折磨思卿,事不宜遲,我還是趕快救人的好,別等後麵那群人來了,他們兩方一會和,我救人就更難了。”雖是如此想,但袁野心下卻總是忌憚柔絲網,他目光凝視著蘇思卿,腦中想著救人的法子,隻見火光閃爍,照在思卿臉上,將她清秀的臉蛋映得紅了,袁野忽想到,“那細網韌性極強,連我這寶劍都砍不斷,不知用什麼東西織就的,但萬物皆畏火,這細網會不會怕火呢?我記得當時吳森放細網綁我時,我雙腳也好像被縛住了,隻是慌亂中踩到了火堆,雙足方的自由,想來這東西不但怕水,也應該怕火,這兒既有火堆,那等會兒我撲下救思卿時,就隨手從火堆中抽出一根燒著的木頭,權做兵器用,隻把寶劍縛在腰間。”想到這裏,暗暗點頭,雖說於那細網到底怕不怕火,也隻是猜測,但除此外,卻也別無它法,又思,“那馬火炮還在巨石後,怎麼處置他呢,若不管他,萬一他的師兄弟們也沒發現他,那豈不是要將他活活餓死?唉,我本打算拿他來換思卿的,如今卻用不著他,早知如此,我何必費力捉了他?”
袁野思忖片刻,忽然靈機一動,“有了!”飛身下了高崖,躲過那兩名巡視的弟子,奔到巨石後,將馬牽了出來,馬火炮橫趴在馬上,顛簸了一路,想睡又不能睡,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正在難受之際,袁野扯住他衣服,在他耳邊道:“馬火炮,我與你既無冤仇,便不想害你性命,我這便放了你,盼你言而有信,日後叫你那師兄弟們別再來為難我。”
袁野一語說罷,馬火炮驚喜萬分,人頓時清醒了,忙抬起頭來,掙紮著要說話,隻是嘴被封住了,隻能嗓子裏發出赫赫聲響。
袁野用劍鞘在那馬臀上輕輕一刺,那馬吃痛,忙往前跑去,袁野當即又躬身疾行,繞到高崖之後,飛身上了崖頂,定眼一看,隻見那老者站在蘇思卿麵前,右手舉起,手中似乎拈著什麼東西,袁野頓時便想到他手中拈的定然是銀針,果然已聽他陰陽怪氣地道:“小姑娘,好好問你話你不答,非得吃點苦頭你才老實,那好的很呀,我這枚銀針看著是小,但若是刺進你的玄關穴中,就會叫你全身如刀割般疼痛,正所謂千刀萬剮,不過如此。”
袁野心下大怒,“這人怎麼如此歹毒!”忙往來路瞧去,估摸著那馬馱著馬火炮也應該過來了,果聽那把守的兩人叫道:“什麼人?”
那兩人一說話,吳森等人俱是一驚,不由自主都抬頭朝山道上望去。
那守夜的兩名弟子眼見黑夜中一匹馬奔了過來,均自詫異,待那匹馬奔近一些,隱隱約約見馬上似乎趴的有人,二人忙揮劍阻攔。守在火堆旁的幾名弟子也在吳森指使下紛紛拔出寶劍,奔過去瞧是怎麼回事,袁野眼見眾人的注意力由蘇思卿身上轉而到那匹馬上,知道時機已到,忙飛身撲下,從諸人所站空隙中鑽了進去,抱起蘇思卿飄身便走,卻又對準吳森等人橫掃一劍,以防他們來阻攔。
袁野身若遊龍,於眾人毫無防備之下忽而飄下,抱起蘇思卿便向遠處飄去,當真快如閃電、輕如鬼魅,如風一般,待眾人反應過來時,袁野已抱著蘇思卿飄開數尺,直向馬叢中飛去。
吳森又驚又怒,眼見袁野揮劍來阻自己,忙急躍而起,身子離地數尺,避開袁野掃來的劍氣,拔出短劍向袁野疾刺過來,他奮起一擊,劍上所攜勁道自也不弱,袁野耳聽身後利刃破空輕響,知道必是吳森集畢生之力來襲擊自己,心念一動,身子忽地向旁繞開,反向他身後飄去。袁野忽然轉了方向,吳森始料不及,而他內力修為見袁野差了一大截,哪能像袁野這般真氣收發自如,說轉向便轉向,況且他本是意料之外,一時間隻是駭然變色,袁野飄身而至火堆旁,餘下眾弟子紛紛挺劍來刺,那老者手腕翻轉,便是一把銀針射出,袁野於慌亂中,什麼都不及仔細去瞧,生怕眾人放細網來罩自己,當即用劍在火堆中一挑,火星四射,朝眾人身上飛去,眾人急忙閃躲。與此同時,袁野隻覺左腿上一痛,如針紮一般,他心知不好,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雙足一點地,跟著又向馬叢中飛去,彼時吳森已轉回身子,挺劍刺來。二人兵器相距尚有兩尺,袁野身子忽地向旁飄開,反從他左邊掠過,抱著蘇思卿飛身上了一匹馬,揮劍斬斷馬繩,縱馬疾馳而去。
吳森驚怒交集,大聲喝道:“追!”身子一立定,急忙轉身奔到一匹馬旁,翻身上了馬,打馬朝袁野二人追去。餘人也紛紛上馬追來。
袁野隻聽身後馬蹄聲隱隱傳來,回頭瞧去,黑夜之中竟瞧不清楚眾人的身影,袁野心想:“千萬不能叫他們追來了!”揮劍鞘在馬臀上狠打,那馬吃痛,放開四蹄,疾馳如飛。
蘇思卿於恐懼傷心之下,忽見袁野從天而降救了自己,自是又驚又喜,此時倚在袁野懷中,耳聽風從耳畔呼呼刮過,她一顆心卻如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然此時此刻,她心中的害怕之意卻已盡去,隻覺得又是歡喜又是刺激。
袁野打馬奔了一會兒,忽至一個岔路口,心中喜道:“這有岔路,那更好,叫他們不知道我二人走的是哪條路。”思想間,那馬早已順著向南的道路奔去,又奔了半個時辰,袁野先時聽身後馬蹄之聲漸小,繼而消失不可聞,他隻當擺脫了追兵,正慶幸時,可過不多會兒,身後馬蹄之聲又隱隱響起,袁野複又大急,耳聽身後馬蹄之聲漸響。原來他二人同乘一匹馬,這馬長時間奔馳,體力自然耗費快些,初時袁野鞭打得狠,它沒命的跑,但過後終於漸漸的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