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兩人道:“公,公子武功高強,我們非你敵手,本來我們與你並無仇怨,皆因受了烈火派指使,才敢來冒犯虎威,公子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吧。”
袁野哼了一聲,道:“烈火派諸人呢?他們現在在哪兒?”
“我們也不知道,數日前烈火派中有兩名弟子來到敝幫,給了我們這些畫像,叫我們依著畫像抓人,他們下了命令後,便即走了,因而,因而我們並不知他們去了哪裏。”
袁野皺眉不語,心想:“思卿蹤跡全無,也不知她是不是落在烈火派人手中了,這畫像定是思卿離開之前他們畫的。”又想烈火派真是欺人太甚,瞧模樣是要布下天羅地網來抓自己和思卿,見眾人站在原地,一時竟不敢逃走,便喝道:“滾!”
眾人如遇大赦,抬著那暈死的頭目連滾帶爬地逃了。
袁野低頭瞧蘇思卿的畫像,見那畫像正凝眸瞧著自己,似有千言萬語,心內不由一酸,仰天長歎口氣,彎腰拾起另外四副畫像,暗道:“思卿,你究竟人在何處?”忽想,“這群人不知是不是在說謊?我何不在後悄悄跟上他們,說不定還能發現吳森等人的行蹤,若思卿真落在了吳森等人手中,那我豈不是就能找到思卿?”正想間,忽聽一人道:“公子好俊的身手,佩服!佩服!”
袁野抬頭一看,見一人站在麵前,那人麵帶微笑,五十來歲年紀,穿著粗布短衣,卻是漢家那車隊中趕車的人,袁野記得他騎著一匹馬在前引路,想來他在漢府中地位要高於一般的仆人。
袁野忙躬身一揖,道:“先生過獎了,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那人道:“不敢,在下霍青光,是百藥漢家負責藥材采賣的主管。”
袁野道:“原來是霍先生,在下袁野,數日前在下和一位朋友落在五個壞人手中,性命堪憂,多虧貴府三位英雄搭救,在下和在下的朋友才得安然無虞,救命之恩,恩深如海,今日得見先生及諸位朋友,真是緣分使然,不知那日救我的三位英雄如今可在,煩請先生領在下前去拜見。
霍青光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公子若不嫌棄,就和霍某去茶棚中喝杯茶,交個朋友怎樣?”
袁野一心想跟上那群人,去探求蘇思卿的下落,可聽霍青光如此說,一時好生為難,然情麵難卻,隻得道:“好吧,請。”
霍青光鑒貌辨色,道:“公子莫非有要事要辦?”
袁野沉吟片刻,道:“實不瞞先生,在下的一位朋友落在了烈火派諸人手中,在下要去救她出來,所以在下要跟蹤方才那群人,找到烈火派諸人的所在。”
霍青光哦了一聲道:“是這樣,那敢問公子可約有幫手?”
袁野搖了搖頭道:“在下孤身一人。”卻見霍青光哈哈一笑,道:“公子藝高人膽大,可是身家性命豈是兒戲,公子如若救人,能否聽在下一言?”
袁野道:“先生請講。”
霍青光道:“請到茶棚中一敘。”說著轉身往茶棚走去。
袁野也隻得跟了上去。
二人來至茶棚,趕車的眾人都盯著袁野看,袁野朝眾人團團一揖,道:“在下袁野,見過諸位大哥。”說著朝眾人細看過去,想找到那日救自己和思卿的那三人,然見眾漢子服色一致,模樣也均大差不差,卻哪裏能分辨出那三人來。
眾人忙舉手還禮,均想:“這人年紀輕輕倒是舉止文雅,頗通禮節。”
袁野又道:“數日前小生和一位朋友落在五個怪人手中,性命堪憂,多虧貴府三位英雄搭救,當時三位英雄來去匆匆,小生惶恐之下未曾記得那三位英雄的容貌,今日不知三位英雄可在?”
漢府諸人還未曾答言,霍青光已拉著袁野坐下,道:“些許小事,公子何必戀戀不忘。”說著提起茶壺給袁野斟了杯茶道:“敢問公子,你那位朋友姓什麼,叫什麼?”
袁野道:“我朋友姓蘇,嗯,她是一位閨閣小姐,恕在下不方便道出她閨名。”
霍青光沉吟道:“姓蘇,姓蘇……”又問:“不知她與公子是何關係?”
袁野一愣,隨即臉上微微一紅,道:“我與她是,是普通的朋友。”
霍青光哦了一聲,嘴角隨即浮起一絲笑意,道:“公子與那位姑娘雖是普通朋友,卻倒肯為她舍身拚命,與殺人如麻的烈火派為敵,恐怕普天之下無人能有公子這樣的氣魄,不敢請問公子如何稱呼?仙鄉何處?”
袁野臉更紅了,知道霍青光話中有反意,訕訕道:“在下袁野,小字遺愛,曾與師父居於雪山之顛,父母早亡,因而並不知家鄉哪裏,祖籍何處。”
霍青光臉上神色微微一變,似有疑惑,又似不信,道:“原來是遺愛公子,那雪山常年冰封雪擁,奇寒無比,想來峰巔更應是寸草不生、鳥獸絕蹤,怎麼公子卻與尊師住在那種地方?如此豈非多有不變?”
袁野心想,“師父遷居於此,想來一是他憤世嫉俗,要遠離紅塵是非,二是他老人家要找個天下第一清靜之所來讓我讀書習武,好讓我學有所成,日後能成大事,不過這些事情又何必為外人道也。”說道:“雪山之顛雖是寒冷,然十分清靜,家師他老人家淡泊名利,因而帶我居於此處。”
霍青光道:“原來如此,尊師世外高人,品性高潔,不同於我等凡夫俗子,令人欽佩,我見公子身手不凡,想來尊師定是習武的大宗師,不知尊師高姓大名,能否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