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孩子很配合的一把撲到老人的身上,放聲大哭起來,可也隻有他自己知道,是眼藥水快揮發掉,所以隻能如此掩爹地的耳目了。
“爸爸,我……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帶你去美國,請最為權威的醫生來為你診治。”司空堯深感愧疚的安慰著老人。
老人擺擺手,“兒子,不用了,人……老了總……會走……那條路的。爸爸也從……來沒求過你……咳咳咳……什麼事吧,你就在……咳咳咳……我快入土前……給祺兒找個……媽吧,那樣……我也好有老臉……去見你母親了。”老人說得悲切淒涼。
“爺爺,你不要留下祺兒。”孩子再次大哭道,還悄悄用小手給爺爺豎起個大拇指,大讚爺爺演得好。
看著這一老一小傷心不已,司空堯於心不忍,便說到,“可這一時半會的,我上哪裏去找人結婚?”
老人一聽,感覺動作利索了,也不喘大氣了,上樓也有勁了,從被子裏摸出一張紙條來,“我在公司的係統了添加了一個相親係統,你到哪裏去看看,我給你挑了些不錯的女孩子,都是名望豪門的千金,你就在這裏邊挑一個,選個日子……。”
老人越說越興奮,連裝病都忘了,看著兒子越來疑惑的眼神,不禁又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咳咳……隻要看著你成家了,我……死也瞑目了。”
看著爺爺就要穿幫了,孩子情急之下,抹了兩把口水在臉上當淚痕了,用一雙閃動著純真無邪與期待眼睛看著他父親,可憐楚楚的央求到,“爹地,你就答應爺爺吧,祺兒也想要個媽咪了。”
司空堯來回的看著這爺孫倆,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妥協了,“好吧,有空我會去看的。”
“嘢。”爺孫兩人頓時高興地歡呼擊掌,但在突然感覺到某道銳利的目光後,孩子低下了頭絞著手指,老人又緊忙想躺回床去。
司空堯揉揉眉心,“好了,你們也不用再裝了,既然我答應了就會去看。可是祺兒,小孩子怎麼可以說謊。”話末,說教起孩子來。
老人剛想給孫子說情,便見孩子真的滿含淚水的抬起了頭,哽咽著對司空堯說道,“祺兒是錯了,不該說謊,可祺兒真的想要個媽咪。就算那個媽咪沒有玲玲媽咪那麼漂亮,也沒有東東的媽咪那麼會做蛋糕,但隻那個媽咪能每天來接祺兒放學就好了,這樣祺兒就不用羨慕別的小朋友了。”
聽見孩子的話,司空堯和老人都同時沉默了,而當司空堯倍感愧疚的抱起孩子時,他依然不敢也不能給孩子一份可以等待的期盼。
SH市斑駁破舊的舊城區,也叫滾地龍。
這裏有的不是著名的外灘風光,隻有是高低錯落不一的民房,和窄小陰暗的小巷,可正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卻有著和睦而融洽的鄰裏,團結互助的情義。
“小純,大媽今兒做了小籠包,你待會帶些到學校去吃啊。”李大媽向隔壁幾乎貼著她家窗的小樓,中氣十足的大聲喊話。
不多時,便見那小樓的陽台處探出一張笑得甜甜的臉來,“好的,謝謝你李大媽。”
“傻孩子,還跟你大媽客氣。快點啊,不然要遲到了。”李大媽笑嗬嗬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裏。
“知道了,大媽。”女孩子甜甜的應道。
女孩子匆忙跑回房裏,一通洗漱穿衣後,那老舊的衣櫃穿衣鏡裏,頓時顯現了一個青春亮麗的女孩子。
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蛋,粉紅而健康的膚色,微微卷曲的長發,讓女孩子看起來就像一個洋娃娃,可愛極了,但也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很多。
“頭發,ok,校服,ok,書包,ok,嗯,笑容嘛,還不夠,”女孩子對著鏡子自言自語著,“應該眼睛再眯多點點,嗯,ok,這樣才能騙老虎上鉤嘛。”
完畢,女孩子才掛著在鏡中固定好的,她自稱是扮豬吃老虎的笑容,蹦蹦跳跳的出了家門。
不久便又見她口裏叼著小籠包,邊跑邊含糊不清的嚷道,“大媽,我上學去了。”
“哎,路上小心點。”老人和藹的囑咐道。
這便是曾清純,今年十七歲,是市裏R大附屬高中的一名學生。
曾清純是從小便在滾地龍裏長大的孩子,可從她出生那刻起就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
媽媽更是在她有記憶之前,聽說就跟人跑路了。
那個她所聽說來的人便是他爸爸——曾魏建。
而曾魏建在妻子離開他們父女兩人後,便開始染上一身的惡習,酗酒、賭博。每回隻要打麻將輸了就會打清純,可以說,曾清純是在父親的拳腳下長大的。
正是在這樣的家庭暴力和四處被高利貸圍追堵截中,曾清純學會了一套虛偽的為人處世應對之道。
說謊騙人是家常便飯了,而入侵各大公司集團係統,竊取商業機密變賣,更是不得了。
她便是黑客聯盟裏備受黑客推崇的,人稱為QUEEN的高手,與另一更為神秘的號稱為KING的人齊名。
而她成為黑客也是極為機緣巧合的。
四年前,她無意中翻出了一堆了關於黑客的教程,和一些當時她當天書的程序腳本,一時的好奇與興趣她便開始自學。
沒想到她極具天賦,竟然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所有的計算機語言。後來又自己在網絡上刻苦鑽研學會寫程序。
這樣一路摸爬滾打來,在那兩年之後終於看懂了家裏那些發黃的紙張上的程序腳本,也才發現那些腳本可是寶貝呀,從此發現了一條偏門的生財之道。
正是靠這些腳本,曾清純進入各大係統服務器如無人之境,更是來無影去無蹤。
但那些腳本誰寫的?她不知道,也不敢問,但她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她那醉鬼加賭鬼老爸寫的,不然他早就以此發財了,不用一三五被高利貸追砍,二四六喝悶酒了。
“清純。”一聲叫喚,止住了曾清純疾跑向校門的腳步。
曾清純急忙中又挽起如她其名的清正純淨的笑來,“柳老師你好。”一副乖巧,識禮的好孩子模樣。
一身清爽休閑運動裝的劉正明走來,摸摸她的頭,那張在女生中被譽為最為爽朗俊俏臉,笑對曾清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