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裴予歌伸了個懶腰，眉眼之間說不出的慵懶嫵媚，知畫一邊退出房間，一邊想到，小姐果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兒，伸懶腰也能迷住一兩個人。
知畫雖不懂裴予歌吩咐她這麼說裏頭的道理，但杜嬤嬤來時，那眼淚花，那哭腔，演的那是真真的像。看得杜嬤嬤都拍了拍她肩膀說，“你也別太傷心，你照顧三小姐勞苦功高，等三小姐去了後，夫人定會給你分個好差事。”
送走了杜嬤嬤，知畫朝門外啐了好幾次，去你的，我們家小姐好好的，才不會去呢！
這消息果然被送到了馮氏耳朵裏。
馮氏稍微想了想，才笑道，“想必是出不了錯了。任他裴錦琛再有本事，也改變不了裴予歌是個病秧子的事實。”
杜嬤嬤也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夫人。我聽說三小姐前陣子還在路上遇害了，這消息肯定是錯不了了！”
可是她不知道，害裴予歌的人，正是馮氏派去的。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裴錦琛聽到這消息的表情了。”馮氏一邊說，一邊已經向前廳走去。這裏，通常是楚國公議事的地方。
馮氏往裏一望，果然楚國公裴遠杭與裴錦琛在一起說話。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馮氏一改方才的幸災樂貨，滿臉著急得趕了上去，“老爺！老爺！”
裴遠杭見來人是馮氏便拉下了臉，“你來這裏幹什麼？”
馮氏看到裴遠杭對她的態度，心中一梗。對那個人的怨恨又增加了幾分，不過想到裴予歌活不久了，那些不快便暫時壓了下去。
“老爺，方才給歌兒送月例的杜嬤嬤說，歌兒恐怕不行了……”馮氏一邊抹淚一邊說，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為馮氏將裴予歌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
但是，馮氏在裴錦琛眼裏，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罷了，他現在隻關心他的妹妹。
“你說什麼？”裴遠杭皺著眉問道。歌兒，他和蕙兒的女兒……
轉眼，歌兒離開珞城已經四年了。四年前蕙兒剛剛去世的時候，歌兒一病不起，大夫說歌兒需要換個地方養病，夜闌城恰好四季溫和，便將她送到了夜闌城。
“老爺，這種事情妾身怎麼敢哄騙老爺啊！”馮氏一臉委屈，卻得不到裴遠杭的憐愛。
裴遠杭怒道，“歌兒去夜闌城養病，怎麼會越養越差？馮蘭！老夫人讓你打理府中事物，你就是這樣打理的？”
“老爺，我……”
“父親，兒子想去一趟夜闌城，看望妹妹。”裴錦琛起身行禮道。
“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歌兒吧。”
馮氏聞言，大驚失色。她以為裴遠杭四年對裴予歌不聞不問，聽到這個消息不過是責罵她兩句，然後就讓她準備後事。
“可是老爺，朝中政務繁重就……”馮氏出言阻止，話未說完，裴遠杭瞥了她一眼道。
“就這麼決定了，去準備吧。明日就啟程。”
明天就走？到夜闌城不過十天的事情，若是讓裴遠杭看到什麼，氣急做出影響風兒前程的決定怎麼辦？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