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冷笑,“也是,她這個身子,不能勞不能孕,就算是楚國公府的嫡女,也沒人敢娶。”
“今兒個祁帝派的禦醫已經到了,這會兒正在前廳休息呢。聽春茵說,三小姐近來身子漸好,老爺讓大少爺把三小姐接到新宅子來。”春南向爐子裏放了一塊木炭,瞬間竄起一束火苗,小而婀娜。
馮氏的目光一凝,“禦醫?”
“是啊,聽說老爺向祁帝告假時,祁帝聽到三小姐的母親是…國公夫人,特意命了劉太醫來。”
顧家在大祁曾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隻是近年來落沒了。
馮氏卻起身,笑道,“打娘胎裏就落下的病,怎麼可能治好?就算是派神仙來也一樣!”
……
裴予歌一手扶著知畫,一手挑開簾子看向馬車外麵,繁華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映入眼簾,小孩的嬉鬧聲,小販的叫賣聲充斥著耳朵。前麵大概就是馮氏買下的新宅子了。
不知道馮氏看到她會是什麼表情?
裴予歌笑了笑,馮氏應該已經知道了。她沒死,她應該很失望才對。
“小姐,快把簾子放下來,小心喝了風。”
知畫緊張地將簾子放了下來。
裴予歌有些無奈,“馬車已經很慢了,外麵走路的人都比我們快呢。”
怕裴予歌身子經不起顛簸,裴錦琛吩咐馬夫將馬車趕得十分慢,而他騎著馬悠悠地走在前麵。
“馬上就到府上了。小姐,劉太醫已經到了,讓他替您看看,說不定你的病就快要好了!”瞧知畫一臉激動,裴予歌也不好打擊她。裴予歌的身子,隻有她自己清楚,她能活到現在,的確是個迷。
不一會兒,知畫扶著裴予歌下了馬車,三夫人帶著裴嫣在府門口迎接裴予歌,“歌兒!歌兒你終於到了,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裏不適?”
“多謝三嬸掛念,歌兒很好。”裴予歌笑道,心中滑過一股暖流,三夫人這才點點頭,帶著裴予歌進門,裴嫣笑了笑道,“三姐姐可不知道,自從母親見到了三姐姐,可就將嫣兒拋到了一邊,看得嫣兒好生妒忌呢!”
“你這個丫頭,說什麼胡話呢!”三夫人嗔道,裴嫣笑而不語。
裴嫣話中雖說妒忌,卻沒有半點妒忌的意思,反倒讓人心生好感。裴予歌笑道,“三嬸,四妹妹這是吃醋了。”
三人說著話的時間就已經到了前廳。前廳坐著的不僅有裴遠杭劉太醫,還有馮氏。
“父親,劉太醫。”裴予歌輕聲叫道,算是問好了,馮氏一派心疼道,“劉太醫,你快看看這個孩子,眼看身體一日比一日差,我這個做母親的也……”
做母親的?瞧著擦淚的馮氏,裴予歌心中隻覺好笑。上次她分明已經表明過她不會叫她母親,馮氏怎麼會糊塗到當著外人麵再被打一次臉?
隻怕是故意想要激怒自己,讓別人看看她這個不知禮數的嫡女。
“父親,想必這位便是劉太醫了?”裴予歌笑道,仿佛是沒有聽見馮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