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走後，裴予歌突然笑道，“二姨娘。”
馮氏心冷麵熱，笑著回答，“歌兒有何事？”
“二姨娘，雖然你隻是父親的妾，不過怎麼說也曾是馮家的閨秀，和別的妾是不同的，倘若老是說些上不得台麵的話，豈不失了身份？”裴予歌道，雖然你背後有馮家，可是還是一個妾。
馮氏麵上一僵，賠笑道，“歌兒這話……”
裴予歌打斷她道，“既然二姨娘是姨娘，就應該叫我三小姐，我的母親，隻是楚國公夫人！”
想讓我叫你母親，你就得先變成名正言順的楚國公夫人，否則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馮氏十分尷尬，抬眼看了看裴遠杭，裴遠杭卻視若無睹，他本就厭惡馮氏，怎麼會出言替她解圍？
“歌兒果然長大了啊。”裴錦琛摸了摸裴予歌的腦袋，笑著說道，“想當我們的母親，二姨娘的身份還不夠。”
馮氏氣結，“你們！”
“知畫，還不扶你家小姐回房！”裴錦琛道，“歌兒，等過幾****身子好了，就帶你回家。”
“回家？”
“當然是珞城。”裴錦琛對裴予歌道，又仿佛是在馮氏說。馮氏心中一驚，回去？裴予歌還想回去？！
“歌兒…三小姐的身子這樣差，怎麼能回珞城呢？”馮氏忙道，裴予歌這副皮相，比起當年的顧蕙都毫不遜色，讓她回去豈不變成月兒的絆腳石？
“二姨娘什麼意思？”裴錦琛道，目送知畫與裴予歌轉過走廊。
馮氏懊惱，剛剛她一急，就說錯了話，現在聽到裴錦琛不鹹不淡的話，她解釋道，“妾身是說，三小姐身子如此之差，以前大夫說要在夜闌城這樣四季如春的地方養病才好。”
裴遠杭冷哼，“留在夜闌城，繼續讓你折磨歌兒？”
“老爺，妾身怎會……”
“不用說了，讓劉太醫替歌兒調養半個月，半月以後就帶著歌兒一同回去。”
馮氏咬牙，尖聲道，“老爺！我們馮家送出去的女兒再沒有接回去的道理！”
裴遠杭皺眉。馮氏這是在用馮家威脅他，他不是一個懦弱的人，但他要是和馮家撕破臉，不論結果如何，楚國公府都會元氣大傷。
但要是隻有他也就罷了，可三房和楚國公府是連在一起的。
裴遠杭是最重情的人，自然不會希望連累親人。
見裴遠杭沉默不語，馮氏繼續道，“三小姐在夜闌城生活了四年，身體尚且如此，回到珞城又該如何？況且接三小姐回去，可有問過老夫人的意見？”
楚國公府的老夫人，一向是不喜歡裴予歌的，恨不得早些死了更好。
裴錦琛輕笑，笑得妖孽又魅惑：“二姨娘要知道，歌兒是來夜闌城中養病，和馮家那些犯了錯的人可不一樣。這裏，也不是馮家！”
馮氏應道，“這是當然。”
但裴遠杭還是沒有說話，裴錦琛卻不急，似笑非笑道，“父親，這事等歌兒的病有所好轉再論也不遲，不必急於一時。”
裴遠杭點點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