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美男子。
裴予歌想到，看向慕衍的眼神發怔。他騎在馬上，目光淡然望向遠處，身下的馬在緩緩走動。
七星班的人都退到一邊去選馬，裴予歌還在發怔，慕衍便已經來到她身前。原本慕衍就高出她許多，現在騎在馬上，就更顯高大了。她微微揚起下頦，最看得見慕衍棱角分明的下巴。
“馬廄後麵有匹小白馬，挺適合你的。”慕衍道，風有些大，裴予歌聽不太清。
慕衍說的小白馬大概是真的小吧，應該是又瘦又小，不過她卻沒有什麼不滿。
畢竟她的身子這個狀況，也隻能去看看大家而已。
“我就不用了吧……”裴予歌道，既然也不用，索性馬也懶得牽了。
“這個披上，當心喝風。”慕衍卻如同沒聽到一般，翻身下馬，不知從哪拿出一件披風，外麵是水色綢緞，裏麵縫上了兔皮，兔毛柔軟舒適。他伸手繞過裴予歌，將披風替她披好，修長的手指兩三下便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披風將裴予歌裹了個嚴實。領口處還用白狐尾部的毛鑲邊，白色柔軟的絨毛挨著裴予歌白皙勝雪的臉龐，被風吹得紅了的鼻尖，美眸中那分訝異和柔和，讓慕衍心中一動。
“慕司業……”裴予歌輕輕道，微微勾著唇，“我可能連馬都翻不上去。”
這話不假，裴予歌身子骨弱得很，渾身無力，而她心裏其實很想嚐試騎馬的。她以前也沒騎過馬，如今有這機會，卻……
裴予歌笑意更甚，仿佛是在笑自己的孩子氣，什麼新的事物都想嚐試。
慕衍看出了裴予歌心中所想，轉身向馬廄走去，裴予歌攏了攏披風，初冬已至，她已經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程堇最先選好馬，牽著馬朝她走來。原本笑著的臉在看到裴予歌蒼白無比的臉色後難看起來。
“師妹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程堇道，“不如回去休息吧。”
裴予歌聞聲看向程堇，餘光還可以看到慕衍消失的地方，她道，“我身子一向如此，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我去向司業告假，師妹回去休息吧。”程堇堅持道，裴予歌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再來她怎麼可能騎馬呢……
想著便要點頭，哪知牽著那匹小白馬而來的慕衍道，“歌兒，來看看。”
那匹小白馬是真的小，卻不瘦弱，隻是年齡不大，所以看起來不如其他馬壯。
“司業，師妹她……”程堇正要說話，慕衍打斷道，“我記得你會騎馬？”
程堇點頭，他雖不是無所不通，可是騎馬還是會的。慕衍繼續道，“繞馬場跑幾圈再回來。”
“可是司業，師妹她不能習課！”程堇怒道，聲音把周圍人的目光都拉了過來。
“授業不習課，難道是來遊玩的？”慕衍表現得毫不近人情。大司業拍了拍程堇的肩膀，“還不快去？不跑完不許吃飯！”
夏荷牽著一匹紅棕色的馬過來，“小師妹這個樣子，若是病了可怎麼辦？”
可慕衍卻不改變主意，摸著馬毛，見程堇怒不可遏地翻身上馬，絕塵而去的樣子，皺了皺眉。
“司業，我也會馬術。”夏荷道，也不聽慕衍說話，便上馬追去。
事實上慕衍一直看著裴予歌，什麼話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