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實在是有些累，動也不想動，懶著聲音道，“嗯，裴蓮想靠葉齊這棵樹，說了周圍人不少秘密，連我……連我表姐的事情也知道，閆江一帶雪災凍土嚴重，陛下讓太子救災，太子卻從中貪汙了銀兩，還有……”
“還有？”慕衍聲音一沉，裴予歌能感覺到他突然起身，頭頂一片陰影。慕衍嘲笑道，“有的人真以為這皇位是穩坐了。”
就衝葉任這昏庸的樣子，祁帝就不會把皇位給他，苦了皇後隻有這一子獨出，萬般維護他。
裴予歌繼續道，“還有三條人命，太子奉命去閆江一帶查看受災情況，卻看上了那地方的一個女子……”
那女子本有意中人，自然不願意，誰知太子手下的人便直接將人殺了，女子父親找上門連其父親也幹脆直接打殘了扔到外麵去。
那閆江本就是災雪之地，外麵哪能待人？扔出去沒一個時辰就死了。
那女子也自刎了。
這事就算是在閆江也沒傳開，被太子強行壓了下來。
裴予歌正想繼續說話，卻感覺自己趴在桌上的手被人拿了起來，慕衍雖這樣做，但什麼也沒說，裴予歌索性繼續道，“太子看上去不像如此糊塗的人，就算看上了那女子，大可好生商量，弄成這樣得不償失。”
慕衍將她領口的帶子係好，領著她走進了屋子裏，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關上門窗，又親自燒好了炭火。
“就是要得不償失，連死三人，祁帝若是知道了，他這太子也不用做了。”慕衍淡淡道，裴予歌點頭，輕啜了一口熱茶，良久她突然想到。
“難道是葉齊？”
慕衍瞥她一眼，似乎是在嘲諷她的智商，“明擺著的。”
可是這件事明明是裴蓮告訴葉齊的，若是葉齊知道，裴蓮這個人情豈不是賣不出去？
“葉齊本就不想和蓮妃綁在一起。”慕衍說道，裴予歌將自己披風裏的字帖拿了出來，有些皺。慕衍拿過來看了兩眼，“是真跡，葉齊待歌兒不錯。”
裴予歌不在意，慕衍自己卻聽出了幾分酸味，不覺勾了勾唇。
“可是蓮妃還有利用的地方，讓她以為自己和葉齊一條船，也不至於她壞了他的事。”
蓮妃正直風華，祁帝也還老當益壯，她肚子裏頭，指不定什麼時候會有龍嗣，屆時蓮妃知道他所有把柄，正好給自己的兒子鋪路。葉齊怎麼會和這樣的人合作？
“不過這是他之前的想法，日後可不一定。”慕衍道。裴予歌了然，她明白慕衍的意思，就像洞悉葉齊對她的感情一樣。
說起來奇怪，葉齊同她的交流也不多，大多是與葉曉夕在一起時，一向多疑陰狠的葉齊怎會對她有所不同？
“果然長得好看的人誰都喜歡。”裴予歌若有所思道，她有這樣的感歎是因為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偏偏無人問津也就算了，還被人糟蹋。
“不過楚國公府是不會牽扯進來的。”
慕衍懶懶一笑，“歌兒，就算誇自己也謙虛一點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