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認得出來。
祁帝一直重視裴予歌，畢竟裴予歌那個模樣，走到哪裏都是最好的武器。可這把刀子還沒開始用呢，就鈍了，生鏽了，那祁帝也沒有要保下來的必要。
盡管葉曉夕再三請求，也無濟於事。書院要一個交代，李家也是。
離宮宴的大殿越來越近，慕衍扶著她，“要我幫你？”
幫她幹什麼，幫她翻案嗎。裴予歌輕輕一笑，一口氣就哽在嗓子裏出不來，她咳嗽著，“咳咳…如果需要的話。”
如果需要的話，那你就幫幫吧。
沒有直接拒絕，慕衍勾了勾唇，然後站定不再往前，“我就不進去了。”
“嗯。”
……
大殿之上，葉齊皺著眉道，“父皇，小師妹不可能有殺人的能力，陳司業一心為書院名譽著想，一時想岔也極有可能，重要的是殺人的並非小師妹，而父皇應了陳司業治師妹的罪，那真正殺人的人…難道要讓他繼續害人！？”
祁帝怒道，“你說凶手是建兒，你可有證據？！”葉建是慶王的嫡次子，慶王曾救過他一命，他到現在還記得這個恩情。
葉建在席上，有些憤怒道，“四皇子，此事與我有何關係？”
他剛剛旁聽一切，分明與他半點牽扯也沒有，他心裏隻想著到時候在做一出秦長雪的戲碼，裴予歌若是被逐出大祁，他再將她金屋藏嬌。屆時，他就想幹嘛幹嘛了。
這時卻突然出現了葉齊，葉齊同裴予歌會有什麼牽扯！？
“葉建，你故意引小師妹到顧芳流世閣，然後告訴她周司業的下落，讓她在周司業遇害當晚到書院大門，目睹一切後，你將她帶到那個屋子裏，想要強迫於她，她不但不從，還拔下簪子威脅你，你便下決心想要嫁禍於她，可有此事？”
“我有何目的要殺害周司業，又為何要嫁禍於裴予歌！四皇子說話拿證據啊！”葉建無賴道，此事被葉齊猜了個七七八八，他心裏已經有點慌了，抬頭看了看慶王。
慶王適時開口，“陛下，建兒雖風流成性，但不至於殺人的地步。”
“皇叔可有真正了解你的兒子？”葉齊道。
“夠了！齊兒，此時已定，不可再提。”祁帝雖叫的是齊兒，可語氣已經低沉得可怕，下一秒就要發怒，伍淑妃自宮裏聽了這事，連忙派人去攔住了還要繼續說話的葉齊。
一個小太監低低道，“四皇子醉了…陛下恕罪！”
祁帝淡嗯了一聲，示意他們可以下去了，小太監使勁拉著葉齊走，葉齊皺眉，“小生，你幹什麼！”
“淑妃娘娘說了，不能讓你繼續說下去！”
“你給淑妃娘娘說，我自有分寸！”
“哎喲——四皇子您不能讓我難做啊…我這樣回去，得跪上一天…”
小生幽怨哀求道，葉齊看了看還小身體小胳膊的小生，有些不忍，可轉念一想，小師妹都要被逐出大祁了！
他正想繼續說，一個太監尖聲道，“陛下，裳洛縣主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