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眼眸卻依舊很深,甚至不比程堇淺。
“師妹聽說師兄家中是經商的?”裴予歌簡單問道,隻是說經商的,她沒把皇商、富可敵國這些說出來,免得被龐德誤會她的來意。
龐德笑意依舊,可有些意外,“小師妹這都看出來了?”七星班除了程堇同他一起來書院外,都不知道。
“慕司業告訴我的。”裴予歌毫不猶豫出賣了慕衍,有所隱瞞反倒讓龐德懷疑。
龐德一臉古怪,“慕司業和小師妹很熟嗎?”
“師兄,小師妹這裏有筆買賣,不知師兄也沒有興趣?”裴予歌答非所問,眼眸含笑,看起來十分真誠。
“小師妹?”龐德驚愕道,什麼買賣,為什麼問他,他家裏雖然經商,可他現在在外求學,能做什麼買賣?
況且正是因為他父親看不慣他成天玩世不恭,不求上進的樣子才砸錢把他送到書院來的,小師妹怎麼會覺得他有這個能力可以幫她什麼?
“怎麼?師兄不願意?”
龐德道,“小師妹,並非我不願意,而是我有心無力。沒錯,我們家世代經商,且做的是玉石生意,旁的最多隻是稍微涉獵,不一定幫得上忙。”
“師兄,我想開一間鋪子,需要玉石為原料製成首飾等,不過這些東西向來不容易找到,加之我初入這行,不了解行情,不敢貿然行事。還希望師兄可以幫幫我。”
裴予歌繼續道,耳邊是冷風呼嘯的聲音,吹吹得越來越猛。龐德看得不忍,站到裴予歌對麵去將風擋住了一大半。
他表情稍有些為難,“小師妹……”他一直以來不被父親看好,先下就算告訴父親這事,他父親恐怕也隻是把裴予歌當做不知哪裏交的狐朋狗友,不會給予什麼幫助。
“師兄不必為難,你可先修書一封告知師兄的父親,小師妹在此許諾,龐家向我提供玉石,每年年末結賬,除此之外,據盈利給龐家一部分分紅,師兄你看可否?”
裴予歌很大方,大方得龐德都有些吃驚。他正在想如何同父親說起這事,裴予歌以為他還在為難,便道,“這樣吧師兄,我親自寫封信送給龐家主如何?”
“嗯,那就如此辦吧。”龐德答應道,表麵上如此,心裏有個想法慢慢成型。他不再說其他的,負手轉身朝其他人走去。裴予歌跟在他的身後,那寒風就把她的披風吹起了一角。
“小師姐方才去哪兒了?”長安看到裴予歌就問,她輕輕笑了笑,“去那邊同師兄說了幾句。”
“唔……小師姐,你來陪我下一局吧!”長安熱衷道,趕緊將棋全部收回。裴予歌不推脫,就著石凳坐下,才發現凳子不是冰涼的,原來方才長安一直坐這裏,看到她來了才把這個石凳讓給她坐。
兩人靜默不語,全在棋盤上廝殺,裴予歌的棋是顧蘭教的,顧家人棋藝都很精湛,顧蘭雖是女子,也有著不輸與旁人的棋藝。
裴予歌自然不必說,不過是兩刻鍾的時間,長安就被逼得無路可走了。一張小臉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