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慕衍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長安身後,低低道:“長安,這顆棋子應該放在這裏,白子則無路可退。”說著,他拿過長安手裏正要放下的棋子,重新放了個位置,果然,這時白子已經處於劣勢了。
不過裴予歌還沒有輸,她認真落下棋子,慕衍又代替長安下,每走一步棋,還要替長安講解這棋為何要這樣走,裴予歌不一會兒就敗下陣來。
裴予歌垂著眼眸,語氣幽怨,“司業你怎麼這樣……”
“不過是練習,歌兒不要放在心上。”慕衍笑道,心裏覺得裴予歌這種姿態倒十分可愛,她歎了歎氣,“果然不能做慕司業的敵人,否則是會被碾壓的。”
“是啊!!慕司業好厲害!”長安大概是第一次贏棋,開懷道。慕衍對上裴予歌那似有深意的眼眸,又道,“歌兒謙虛了,我倒是還記得當初歌兒贏了我的棋時說的話,如今想來,覺得頗有道理。”
長安的黑眸立馬變得閃亮亮的,一臉崇拜,“小師姐連慕司業也贏過嗎!!小師姐太厲害了!”
回想起那次在大祁宮內她劍走偏鋒贏了慕衍,臉上有些泛紅,這哪算得上贏啊?慕衍笑而不語,一雙鳳眼就那樣緊鎖著裴予歌,旁邊那兩人已經分出勝負,贏的人開心叫了起來,這邊才看了過去。
此刻長安已經衝過去湊熱鬧了,一堆人都圍了上去,裴予歌反倒坐了下來,慕衍亦是如此,他為裴予歌重新添上一杯茶道,“昨夜可有發現什麼?”
“並無。”她也不知道昨晚看到的那個人影是不是幻覺,她抬著眼眸,突然問道,“葉建到哪兒了?”
“現下應當出了大祁了。”慕衍淡淡道。他們都猜到了,葉建是慶王的兒子,他怎麼會任由自己的兒子就這樣死?不過是故技重施,找了一個替死鬼而已。
裴予歌突然有個想法,如果每一個替死鬼都重生了,那慶王得樹立多少敵人?
可事實上,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她這樣的運氣的,她這樣的運氣自然也不是偶然,一切都是人為,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裴予歌屋子上流下來的血不是人血,是貓血,她的屋頂上有九隻死掉的貓,模樣花色各不同,死法也是各有所異,但鮮血都像是止不住一樣,從屋頂流了下來,便有了早晨的一幕。
“九隻貓?”裴予歌尾音上揚,“我聽說貓有九條命。”
“這九隻貓都不一樣,自然不是一隻所化成的,且那些神怪之說,沒有根據。”慕衍道,他放眼望屋簷上看去,那裏還有鮮血幹涸的痕跡。
“當然是人做的。”程堇從一旁過來道,“他想要恐嚇小師妹,還裝神弄鬼?”
“自然是——裝神弄鬼來嚇人啊。不然要怎麼辦,拿刀放我脖子上恐嚇我?”裴予歌有些無言,看程堇的眼神帶些鄙夷,程堇一哽。
“歌兒,你知道靜思閣之前那位司業的故事嗎?”
“可能……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