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清放開了抱著的雲姨,直起身,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寧雲山不語。以前見到寧雲山的時候,林海清總是感覺到一陣壓迫,本能的有種畏懼,就像那種食物鏈低層的生物遇到了更高一層的生物一樣,那是一種身份和氣質帶來的恐懼。而現在,經曆了人生大痛之一的他,內心仿佛感到了很多明悟,或者說已經無所畏懼了,這種心態是可怕的,因為一個無所畏懼的人沒有人可以猜到他能做出什麼。寧雲山看著林海清,平靜的說到:“你的父母,我的手下林海闊已經死於昨天的車禍了。”寧雲山看似平靜的說著這段簡單的話,但是不知為何他的語氣中仿佛潛藏著怒氣。

林海清因為早有了心理準備,因此聽到這話以後,已經沒有了很大的情緒波動,仿佛死去的是小貓小狗一樣。但是一旁的劉雲看著沉默不語的林海清,卻感到一陣的心痛,她更想林海清能夠向剛剛那樣大哭一場,而不是這樣沉默不語。這樣的林海清確實更讓她心疼,他承受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

陳航看著已經說完林海闊夫婦的死訊的寧雲山,準備把自己的任務完成,雖然林海闊夫婦是死於車禍,但是憑借著他多年的經驗,這個案件有著濃濃的疑點,最明顯的是肇事的貨車司機居然是一個父母雙亡,無兒無女的孤家寡人之一,而且他的貨車執照也是半年前剛拿的,雖然這給破案提供了一個很有力的依據,那就是司機的技術不嫻熟導致的事故,但是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可能那就是他是為了半年後的這起事故而故意考的駕照,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案件的背後的牽扯將會十分的恐怖。而且上頭的態度有點奇怪,好像忙於結案,而且在這之後更是發生了一件讓他更加肯定自己猜測的事情。

陳航坐到林海清旁邊的椅子上,打開自己的記事本,嚴肅的說到:“接下來我所說到的和我所問道的問題都希望你能夠如實的回答。”林海清平靜的看著眼前麵容嚴肅的陳航,默默的點了點頭。

陳航開始一字一句的說到:“死者林海闊,為雲華市醫院的外科主任,深受同事朋友的喜愛,無不良記錄,死於昨日的車禍,但是在這之前我們調查到他涉嫌一項重大的藥物貪汙和藥物販賣當中。”沒等陳航把話說完,林海清就猛的從床上彈起,抓住了陳航的衣領,一雙眼透入出野獸般的瘋狂和憤怒,咆哮到:“這不可能!”這時一同陪伴陳航來的另一個警察叢子龍一把的拉開林海清,大喊到:“幹什麼,你想襲警嗎。”林海清一邊掙紮著,一邊大喊到:“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劉雲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是一陣的震驚和驚訝。寧雲山看著眼前的場景也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窗外原本停下的大雨又慢慢的下了起來,遠處的高樓和青山在漫天雨水形成的雨幕之中慢慢的消失,黑壓壓的烏雲慢慢的掩蓋了這座繁華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