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他還裝個球?我冷冷道:“渾身是血的又不是我,怎麼就證據確鑿了?”
方青河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白夜,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繼續問道:“陳木,你老實告訴我,陳林他除了這隻錄音筆之外,私下裏有沒有給過你其他的東西,或者告訴你其他東西所在的地點?你可一定要說實話,因為這決定著你的生死呢。”
這最後一句話裏透出的威脅我自然是聽得出來的,我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說:“沒有。”同時我開始琢磨起來。方青河這麼在意這支錄音筆,而且還問我這個問題,難道說他想從陳林的身上得到什麼?
想到這裏,我想起方青河說國家一直都有監控陳林的事情,能讓國家都如此重視他,我想也就隻有一個原因了——陳林掌握著能讓世界震驚的克隆技術。也就是說,方青河他們想從我身上得到的是記載著克隆技術的某樣東西,它可能是錄音筆,也可能是其他的東西。
但我覺得錄音筆的可能性不大,因為陳林還沒有蠢到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隨隨便便的就給我,而且他肯定知道國家盯著我呢,他這時候給我,是不是傻?隻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那就是在背後幫陳林的人究竟是誰?
方青河明顯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他沉聲道:“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不然等到了接下來的那個地方,可就再也沒有更改的可能了?”
如果是別的事兒,我還可以糊弄他一下,拖延個時間或者自救一下啥的,但是這種事不行,一旦我說“有”,那麼我就完了,因為在我拿出拿東西之前,上麵的人不知道會用幾百種方法逼我說出來,我可不想受到非人的折磨。
所以,我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沒有騙你,方組長,你應該清楚我陳木的為人,如果我手上真有那麼重要的東西,我還會像現在這樣坐等你們逮住我嗎?”
方青河沉聲道:“這麼說,他真的隻給了你這支錄音筆?”
我點了點頭,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要把我送到哪裏了吧?如果是把我拉去槍斃的話,至少讓我穿上新衣服,洗個澡吧?”
方青河沒有說話,金澤和白夜也沒說,氣氛一下子降到了最低點,而我表麵上雖然依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其實我已經慌了。
難道,我真的要不明不白的被槍斃了嗎?可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搞明白呢,就算死,也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我看向窗外,發現車子此時正繞著一麵紅磚牆朝前開,我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們的秘密根據地?”
方青河淡淡道:“是刑場,用來槍斃罪犯的。”
我心裏“咯噔”一聲,就聽他說:“不過陳木,你還有翻盤的可能,所以你一定要仔細想一想,就算陳林沒給你東西,肯定也會留下什麼線索吧?”
我沒說話,腦海裏卻出現了一副蒼涼的畫麵,我穿著囚服,戴著沉重的手銬腳銬,被押向了刑場,然後,一管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著我的腦袋,精準的扣動扳機……
雖然隻是想象,雖然我自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坦然麵對生死了,但一想到那副情景,我還是情不自禁的冒出了一層冷汗,雙腿更是不爭氣的打起了擺子。
我看著方青河說:“如果我真的有線索,我是不可能不跟你們說的,畢竟我還不想死。”
方青河拿著那支錄音筆,臉上滿是沉思。
很快,我們來到了所謂的刑場前的大樓,方青河淡淡道:“到了。”
白夜這時突然拿出來一條黑色的長布,將布蒙在我的眼睛上,這是怕我看到什麼?我忍不住譏笑道:“我都要死了,還有什麼不能看的?”
前麵傳來開車門的聲音,想必是方青河下車了,這時,我感覺有人握住了我的手,然後就聽白夜低聲說道:“阿木,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放心吧。”